口气,肩脊挺拔,对上徐昌平那快憋不住暴怒的双眼,也泰然。 沉声道:“从今日起,我不再隶属平阳宗,你说的,此生不入泽屿,我说的。” 徐昌平也不是儒雅之人,他没想到往日唯唯诺诺之人,不过十日便这般态度强硬,当即扯笑讽刺:“我教养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还真是个背槽抛粪的畜牲。” 辱骂得极其难听,但徐子澜觉得他咎由自取,无外乎其他原因,平阳宗到底养育了他那么多年。 “行,既你决意与我平阳宗划清界限,要做忘恩负义之徒,我平阳宗也绝不留你,那我们今日便好好算算过往。” 过往是徐子澜欠师门的,自然得还清,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他全身上下值钱的东西就只有这套蜀锦绸衣,是宋弋清买给他的。 遥记得那日,他本想选一套最低廉的服饰,宋弋清大手一挥,帮他挑了这件,现如今真要赔给他们,他真真是舍不下那份心。 细长白皙的手指扒上衣襟,刚准备宽衣解袍,身旁二人便是大惊失色, “你这是干嘛?”戚明轩立刻给人解了一半、快要从肩上褪下的长衣拢好。 恍然想起徐昌平要与徐子澜清算过往,那不就是要钱财吗? 戚明轩看着腰间几块玉佩,左选右选,挑了块拽下扔给徐昌平。 “戚公子?” 戚明轩抬手打断徐子澜的话:“拿好,这下行了吧?” 那玉姿色上等,通体发白,毫无瑕疵,一看就是上等独山玉,买下上百个平阳宗道馆都绰绰有余。 失了徐子澜这样一位日后会声名显赫的弟子却有些亏,但徐子澜打定主意不再与他平阳宗惹上干系,徐昌平也别无他法,得了玉也才就此作罢。 临走前,更是不免一逞口舌之快:“到底是攀附上了权贵,连上岐的小侯爷都能为你破费,看不上我平阳宗也是理所应当。” 虽保住了衣物,但让戚明轩丢了财,回小院儿的路上,徐子澜便对戚明轩感恩戴德,心中对这事甚是在意。 “戚公子——” “行了,你要把这套衣服送出去了,到时候下了山,宋弋清还以为你被人劫了我没护你周全呢。而且你穿这身属实好看,不像个修仙的,倒像个世家公子。” 徐子澜润玉隽秀的脸上轻漾笑意:“今日公子又是借剑,又解围的,如此大恩,子澜定当谨记于心。” “对了,那玉佩值多少银两,待我日后再还你。” 戚明轩走路一摇一摆的,发梢尾宛若荡起的波纹,怎一个英姿飒爽了得,笑起来嘴角露白:“也不值多少钱,你当我傻呀?我故意选了个最廉价的给他,也就……” “九千多两?” 一同止步的两人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良久,徐子澜才憋出一句:“你不傻,你只是久坐高位,而不知民间疾苦。” 轻尘:“他这套说辞你理解何意吗?” 戚明轩:“……” 神殿之内,一砖一瓦都修砌得气势恢宏,缠龙石柱足有五尺宽,高度更深不可测。 晏无邪与书嵊跟随书祈珒入了神殿,晏无邪更觉胸口犹如撕裂,作礼叫停了前面之人:“长泽仙君。” “我有要事要同你禀报。” 书祈珒转身朝着书嵊使了个眼神,人心领神会:“去把今日那二人叫来。” 胸口那刺骨般的疼痛让晏无邪面露痛色,书祈珒仪态得体的向他走来,将手中的药瓶递予晏无邪,声线清冽:“服下吧。” 柳青芜的解药,长泽仙君居然有,晏无邪也不觉得戚明轩今日说的那些话是随口胡诌的了。 刚服下解药,胸口的疼痛便瞬间化解,想来览淅确实擅练一些歪门邪道。 “长泽仙君,此次在赶赴泽屿的路上,我一行人遭逢一位魔头,那魔头身上有极其诡异之处,无邪不解,特此来请教仙君。” 到底的修了三百年之人,书祈珒那身仙气令人瞻仰。 “那魔头右手手腕处,有上岐皇室的印记。” 此言一出,晏无邪明显看清,长泽仙君眼底竟有霎时的六神无主。 “在下想知他是何人,与上岐皇室有何关系,上岐是否有人勾结魔族?” 半晌,书祈珒依旧失神心不在焉:“他身边可有跟着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