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屿) 山巅之处,灵气笼罩,白雾弥漫,云霭与天相接,晨曦时,霓虹圣光时不时泄出几丝,妥妥人间仙境。 桃花树下,两位一蓝一白的男子相对而坐,棋盘博弈下,白发蓝衣的长者面展愁容,举棋不定。 而在他对面的人,身形颀长,仙风道骨,容貌更是剑眉星目,靛蓝色的云边腰带镶嵌在腰身,更是把他衬托得清雅至极。 “师侄这棋术是越发精湛了。” 棋局之上,白子步步紧逼,已经将黑子逼得穷途末路了,棋局之下,书倾言语赞赏,但眼神藐视,毫无恭维之情。 书祈珒容貌清朗如月,举手投足之间温雅矜贵:“师叔承让。” 又是一子让人退无可退。 书倾翻转着手中的棋子,表情肃然不愉:“下月初泽屿比试筹备得怎么样了?” 询问之中,白胡子老头姿态高昂,颐指气使:“此次比试,兹事体大,可别在各派面前失了礼数,丢了我泽屿几百年的名声。” 书祈珒不易察觉的轻拧浓眉,随后顷刻恢复如常:“是。” 书倾瞧着书祈珒那脸色,找回了些在棋盘山丢失的颜面,得意狞笑,愈发肆无忌惮的好为长者。 “你也别怪我多嘴,我虽是你的旁系师叔,但你师父师叔逝世得早,我要是再不对你多加督促,我道系多年直系的根基,岂怕是要毁在你们手里了。” 书倾深知书祈珒的痛处,屡试不爽:“幸亏这泽屿交到了你的手中,要真听你师父的话,交给那位堕魔的女人手中,只怕这泽屿早就是湮灭无存了。” 对面的男人并未说话和落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尖端碾着白棋,似隐忍,又似沉思。 书倾在提醒他,他的泽屿来之不正,忤逆师门。 “有那女人的消息吗?” 书倾口中的那女人,叫宋弋清,他们曾经师出同门。 方才落子的果断荡然无存,由此可见,风光霁月的长泽仙君已然乱了心:“没有。” 他言辞冷漠,好似谈论起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书倾渐渐找回优势,老态褶皱的脸上笑容并不太正派,暗色瞳孔中竟还有缕缕恶毒:“那女人还真能躲,躲躲藏藏三百年不现身,想来也深知自己见不得人。” 越如此,书祈珒手中的力道更是大了几分,饶有欲将其碾碎的架势。 “魔教近来很是猖獗,连九州之内都异动频发,更别提境外蛮荒那些魔教了,她现在,不会就是与魔教为伍吧?” 书倾冷蔑一笑,要多阴险有多阴险:“也是,以她的身份,要是不属魔教,就只配跟那些畜牲呆在一块儿了。” “三百年过去了,也不知她现在法力如何?如若真是她挑起三界大战,只怕是难以对付。” “若到时候真无力还手,还得请长泽仙君出手,求她念在往日的同门情谊下,不要对人族赶尽杀绝。”污浊的眼中蕴藏别样的晦涩,令人战栗冷寒。 一番明里暗里的挤兑之后,书祈珒对书倾那些心思尽数知悉:求她?只怕是杀得更快。 书倾的担心并非多余,墨澹、青阳、上岐,都有异动,沉寂了三百年的魔教,不甘安宁,妖族更是早有心思。 书祈珒目若朗星,眉宇轩昂,唇色淡红,细长的丹凤眼走线利落上挑:“魔教自温恪瑜被封印后便四分五裂,各路魔主虎视眈眈魔尊之位,这些年来更是分崩离析。” “至于妖族,如你所说,一群牲畜而已,化形之人少之又少,不足为惧。”他说话并不咄咄逼人,反倒是润朗清高,宛若谪仙。 闻言,书倾仰天长啸,拂袖起身,一脸得逞的讥讽味儿:“师侄这棋术还是有待提高啊。” 棋局已定。 书祈珒恍然如梦,抬手挥散棋局,眉宇间展现哀色:“一子错,满盘皆输。” - 夜幕之下,满月当空,林间窸窸窣窣的沙沙声引人警惕,像是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林草间逃窜。 徐子澜拔剑对抗着那妖怪,那是一只满身妖气的狼,利爪锋利,出手凶残,怒吼震耳,此刻正冲着徐子澜和他身后的女人龇着尖牙,牙口处沾染着腥臭的粘液。 看得出来,不少从这林中路过的人惨死它爪下,成为了它的腹中之食。 微弱的剑气堪堪能抵挡野狼的攻击,使出的法术更是微弱到伤不了那狼分毫,渐渐的,有些吃力。 长时间的对峙让徐子澜满身热汗,想来也深知自己败下阵来:“宋姑娘,你先走。” 宋弋清看着徐子澜那些个招式,无力又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