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诸位若有认识在下的应当知晓,在下的父亲是金品阁的大管事,而我父子二人这次正被委派前往贺寿。三个月前,三秀子前辈路过西荒洲,将这枚破境丹交予了在下。” “然而在下看管不利,被贼人将破境丹偷了去!在下几经辗转,终于在今日找到了这个贼人!” “正是曼城鬼市里这个沽名钓誉的骗子!” “而诸位竞拍的这枚破境丹,正是那枚贺礼啊!” 吕河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满脸惭愧。 在场众人都被他话里的内容惊到了,尤其是参与竞拍的几人,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若说为了破境丹,豁出去得罪了泰亨派也不是不行。但若是这枚丹药真的是送给天恒宗的贺礼,那么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得罪了天恒宗,哪怕是突破了飞仙境,也得被诛杀当场。自然是得不偿失。 吕河这番举动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他暗暗打量着几位归一境大圆满修士的表情,心中嗤笑。 他既然敢编这种瞎话,自然是有所依仗。徐虎早在鬼市开始前就已经被他收买,‘证明’这颗破境丹是他们泰亨派之物简直是信手拈来。 那么为了得到这颗近在眼前的破境丹,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这些老不死的东西也要拼上一拼。他们必然要让这个炼丹师出来与自己对峙,给他们一个说法。 只要这个炼丹师敢出现,不说为了破境丹而来的这几个归一境修士,就是他带来的这些人都能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插翅难逃! 而他若是不出现,只要他还在绮曼城,这些人哪怕掘地三尺,也会替吕河把他找出来! 吕河为了抓住这个炼丹师也是煞费苦心。颠倒黑白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自然要将此人生擒。 他早就从徐虎口中得知,这位炼丹师每次都躲在鬼市周围不远,全程盯着徐虎售卖丹药的过程。吕河一边鄙夷这炼丹师小家子气,为了一点点钱财就如此谨慎,生怕别人从中暗自牟利,一边又高兴他如此愚蠢,好让他有机会令弟子布下天罗地网,将绮曼城包围,来个瓮中捉鳖。 事情接下来的发展正如吕河所料,参与竞拍的几位修士开始骚动,而后联合到一起逼问徐虎那位炼丹师的下落。 徐虎自然有那位炼丹师的联络方式,他只是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于是他一边佯装慌乱害怕,一边和吕河交换了一个眼色,匆匆掏出那位炼丹师给自己的传讯玉简,将眼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发了过去。 气氛在徐虎传讯后又变得焦灼了起来。夜间的冷风穿过满城的人群,也没能让场面降温。 月凉如水,硕大的圆月清晰地挂在夜空,照耀着聚集在鬼市的众人。 所幸,他们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过片刻,一个清亮的少年音就在众人的头顶响起。 “——在找我?” 众人纷纷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处。 便只见鬼市旁的高塔之上,一个模样讨喜的少年坐在塔沿上悠闲地晃荡着双腿,他着了一身青瓷色的袍子,衣摆上还细细绣着浅绿色的竹叶,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出灵动的弧度。银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璀璨的光辉。他低垂着眼帘,俯视着所有鬼市上的修士,如同一个天上的仙童在垂视着凡间的众生。 “你就是售卖丹药的炼丹师?” 吕河可不管眼前这少年有何古怪,直接厉声问道。 “是我,怎么?有何指教?” 少年笑嘻嘻地看着吕河,似乎对他方才的指控丝毫不放在心上。 吕河见他这副模样,眼睛一眯,他早从徐虎口中得知这个炼丹师修为似乎很高。因此他才将泰亨派指派到西荒的所有高手都带了过来,几乎是倾巢而出。为防万一,又挑起了在场几位归一境大圆满修士对这人的不满。双管齐下,就不信这样还抓不住他? 吕河想到这里心下稍安,又冷笑道:“哼!你这贼人倒是猖狂!偷到我泰亨派的头上,还敢如此招摇过市?是欺我泰亨派无人么?” 吕河上来就一个偷盗的帽子甩了过去,他心中早有定计,无论这少年如何狡辩,他都会想办法将这罪名坐实。 可谁知这少年压根儿不接他的招数,反而戏谑地反问道:“哦?怎么?你这被发配边疆的胖子也能代表泰亨派?那泰亨派怕是真的无人了。” 吕河被他这句嘲讽说得脸色一绿,他最恨别人说他没本事,被发配到西荒的事情更是他的死穴,是他不能被提及的奇耻大辱!如今被这少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短,吕河登时火冒三丈,怒喝道: “你这贼子少巧言令色,哼,我看你已经默认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