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而且还是让阿布去,这与广而告之并无差别。 她不得不联想到赏春宴那日,徐祈年以自己名义约她去时楼,尔后她命丧当场,这第一怀疑对象任谁看都是徐祈年。 这手法如出一辙,狐狸,又是那只狐狸。 想到这一层,她更加确定徐祈年是无辜的,语气也急迫起来, “你还知道什么,统统告诉我。” “今晨大概寅时的时候吧,那个长福自己满身伤痕,背上还背了一个裴恒…已经断气了,长福说,裴恒在绣香楼喝花酒,他就在外面等,喝完已经子时过半了,他就打算带裴恒回府,走到一个小巷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伙人,对他们就是一顿打,他被打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裴恒已经没气了。” 萧煦的描述十分详尽,详尽到姜与乐不得不怀疑他是从哪儿知道的。 事情是凌晨发生,人却一大早由刑部带走,摆明是不让大理寺参与,金寺副也只通过言传略知一二,萧煦却能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清楚说出时间、缘由。 萧煦眼见她猜疑的眼神游走在自己身上,心虚极了,像怀里抱了个小兔子似的小心翼翼, “哎呀,你别用看犯人的眼神看着我…” 她料定萧煦有事瞒着她,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萧煦长叹一口气, “是我爹,裴侯看到自己儿子死了,难过是自然的,同样他也气疯了,不过裴侯还是裴侯,他不敢带人打上兴国公府,就找上了我靖国公府。” “他这些年给我爹送了不少礼,这次又是儿子死了这种大事,凶手还直指玉卿,这…我爹义不容辞,天一亮就进宫找了我姑母,国公府家的儿子杀了侯府家的儿子,怎么想都很轰动啊,这件案子就交给刑部审理了。” 他爹并不是个热心肠的人,与裴侯也谈不上有多深厚的交情,之所以帮裴侯还有一层原因便是他爹是太后一派的,而徐祈年的父亲兴国公执掌殿前司,又是新帝一派,借此机会就算扳不倒兴国公,也够对方忙活一阵了。 不过这些话,他不会对眼前这个女子说的,有些事他不想参与,却又不得不卷进其中。 这话越听,姜与乐的心越拧在一块,太后、刑部都介入其中,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评事,甚至无法担起一个案件的主审。 “你呀,也别瞎操心了,你帮不上忙的。”萧煦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她想插手此事, “玉卿爹是殿前司指挥使,娘又是郡主,我估摸着他呀,不到下午就出来了,就是那个阿布啊,惨了。” 刑部大牢,阴暗潮湿,鼠蟑丛生,徐祈年没被绑着受刑,而是安安稳稳坐着,面前还置着一盏茶,即使如此,牢房内的霉气湿气还是让他觉得不适。 “徐寺正,据说您三日前和裴恒在姜府见过,还起了冲突。” 刑部侍郎董殊被指派调查此案,徐祈年的身份很是让他头疼,刑罚用不得,便只能套话。 徐祈年的眼神很淡漠,仿佛不惧怕万事万物,又仿佛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见过,但冲突一说,无稽之谈,我和他,一句话都没有讲过。” 那日,他说过为数不多的话都是在门外讲给姜与乐听的,他戳穿了她不能闻香的谎言,也知道了她向郎中讨了一颗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会服用的小药丸。 冲突一事,是长福所讲,董殊对他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不是指言语、肢体冲突,而是,利益冲突。” 这时,徐祈年不得不摆起架子来, “董侍郎,你觉得,承远侯府的裴恒有什么是可以威胁到我的,以至于我不得不派人将其杀害。” 董殊轻笑一声,不愧是世家子弟,骨子里还是带着骄傲的, “徐寺正,论家世背景,官位权利,裴恒是比不过你,但有一事,可不是单凭这些名利金银就可买到的。” “世上不可得之物太多,逝去的年华,不可追忆的往事,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是没有本事得到的,不知董侍郎讲的是何物。” 董殊撑起身子,超出桌案半头,神情严肃,义正言辞, “女子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