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都会将其描述成逼不得已之事,他们不是想愚弄别人,只是更想欺骗自己。 “还有那个巫医,也不能放过!”萧煦一想到要不是那巫医搞事,自己就不会既是被浮尸吓,又是被铃医吓了。 徐祈年垂着手静静听着他们议论风生,细白的双掌摩挲着树皮沧桑的纹理,他在想若是铃医生命中再多一点点善意,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但他不会为铃医开脱,他已在老游医的善心下顺利成长,可铃医最终还是为一己私欲害了两条人命,其中因果必要偿还。 如果自己不曾遇到过她,是否也会跟铃医一般陷入自己执念,不得解脱,他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望着远方说了一句, “季青青,我好想你。” 姜与乐看见他出了神,还以为是累着了,小心问道: “徐寺正,怎不说话?可是身子不舒服?” “嗯?”徐祈年收拾收拾了心绪,脸上浮出不经心的笑, “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后面自有大晟例律定夺,时辰也晚了,各位早些回府吧。” “呦,玉卿,这可是你今日说的最动听的一句话了,怎么,明日休沐,晚上心情好啊。” 晟朝奉行五日一休体系,经萧煦提醒,徐祈年才意识到明日可休息一天。 萧煦将头上的蔫牡丹摘下,随手丢在海棠树下, “这样吧,明日我萧煦做东,为咱们这位新来的姜评事接风洗尘,梁宅园子咋样,尚京城内最时兴的去处,可别说我小公爷亏待了你。” 经过这几日相处,萧煦明确感受到徐祈年对姜与乐的不同,他这么个性子冷淡的人对她却多有照拂,当然,更重要的是,姜与乐在这大理寺内的表现可关系着姑母新政的推行,他可听说,太常寺的女官只是犯了个小错,就被朝臣弹劾得不行。 徐祈年抬起右手搭在左肩上些微揉动了下,他对萧煦做东并不感兴趣,有这时间他更想躺在家中好生歇息一下。 “好,那我先提前谢过萧小公爷的好意了。” 姜与乐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想着狐狸面具凶手继时楼失手后就再未出现过,定是因为自己一直呆在大理寺内不好动手。 既然梁宅园子是当下尚京城内最时兴的场所,必人多眼杂,她要寻个机会假装落单,如果凶手不是眼前这位徐寺正,那么其他人也该出现了。 “姜评事爽快,玉卿呢?” 徐祈年松动了一下肩背,踏着花瓣从树下走出,轻叹了口气, “知道了。” 他抬眼向姜与乐望去,如果对方不去,他是不会答应萧煦的,他不喜热闹,有时却也无法规避这些场所。 “启禀诸位大人,井内物品已搜索完毕,大多都是草药,但有一物,”胥吏顿了顿,继续说道, “还请诸位大人过目。” 胥吏呈上一个铜碗,里面存着一抔水和两块浮在上面的皮,即使放在冰水中,那皮也早已发黑发臭,他们不知道事情始末,只是奉令搜查,天知道他们掀开白布时看到这副景象被吓成什么样子。 三人一看皆是皱眉,徐祈年摆摆手让他们带下去留作物证。 “这行青节还有大半个月,如果我们没有抓住他,他就打算这么一直泡着啊,也太瘆人了!” 萧煦扶额闭眼,不愿回想这几日的所见所闻。 “算了,不提了,回府回府,明日梁园宅子见,谁不来我跟谁急啊。” 萧煦说走就走,一溜烟地就没影了。 白日天晴,晚间月轮也明亮,庭院顶上载着银色光华,包裹着立于中央的二人。 “我们也走吧。”徐祈年摘下幞头,青黑的乌发一丝不苟,确如他的品性一般, “姜评事很爱参加宴会嘛?” 从东厢房走出寺门还够闲聊几句,徐祈年记忆中她也不是一个喜闹的人,但这些时日的姜与乐与脑海中的形象有些出入,好像活泼了些。 “不算喜欢吧,就是不吃白不吃嘛。”结束了一个案子,她心中轻松,走路也跟着雀跃起来。 “这话从一官宦人家的子女口中说出来,倒也难得。” “本来就是嘛,萧小公爷这么爱吃爱玩,他挑的地方一定好。” 徐祈年不语,只是笑着,他的心绪随着对方情绪而涨伏,此刻心中同样感到欣喜,甚至有些期待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