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啊。” 他环视一圈,冷冷的嗓音刺得众人头皮发麻, “你们当中,谁是李头儿?” 额上带疤的男人打了个寒战,噤声不语,但其余几人纷纷看向他。 李头儿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几个没骨气的。” 林州新提着沾血的棒球棍,指缝中夹杂着点点血迹,瞧着跟个活阎王似的。 他单手扯住刀疤男的领子,微微昂头,帽檐下沉默的一双眼发出无声怒吼。 “我要你,偿命。” 碎雪滴落划下,透过寒光,刀疤男惊诧的面孔倒映在高举的棒球棍上,随即转为一丝狠戾。 一把短刀匕首自后横空划出,直冲对方双眼而去,他身子向后微倾,刀疤男失了准头,只在他面颊上留下一寸血痕。 还未待他站稳,后方又一道疾风袭来,直挺的脊骨上结实地挨了一道鞭,戎装破裂,血液洇湿。 “这人他妈什么来头?” “管他的,杀了埋了就是,不差这一个。” 几番打斗之下,林州新夺过匕首抵着刀疤男的咽喉,按在砖壁之上。不料刀疤男望向远处冷笑一声,稀疏的眉毛高高上挑,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 他下意识转身,直晃晃的车头灯照得他双眸骤缩,刀疤男趁其不备猛推一把。 “轰隆——” 墙壁倒塌,碎砖断垣中,残缺的砖红交错着纷纷扬扬的大雪,雪幕之中,他看到蓝漆铁锈的大卡车上走下一个跛脚的男人。 “二弟,这次有点本事啊。” 刀疤男踩过瓦砾,碾着他的手掌,捡起掉落的棒球棍把玩道: “那个女的你认识是吧。” 痛意使林州新清醒,微汗的额角青筋暴鼓,他几乎是使出最后的力气怒吼道: “你不配提她!” “呵,老子送你去见她!” 他的眼前蒙上一层血雾,恍惚间听到警笛鸣响,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缱绻着手掌握住落入掌心的一片雪花,缓缓送到胸口刺绣的白色山茶花上。 巨大的疼痛撕裂下,他口吐血沫呜咽道: “季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