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们是先帝安排的护佑官家之人,现在为了官家亲政提前做准备,意图除掉席乘和张茂则,完全掌控内侍省和皇城司。”卫玲总结道。 文妩馨、欧阳敏芷看着面前的李师师和卫玲,相视一笑,文妩馨点头道:“没错,就如同你说的那样,从三月开始我我们集中了所有资源人脉好不容易才在今天揪住了席乘的尾巴。” “独孤澜那儿子也不是个省心的,背着她娘偷偷入京加入金鳞帮,想为蛟帮夺取京师漕运立功,结果却爱上傅天香把自己搭进去了。发现是席乘杀死傅海雄之后,我们便灵机一动打算联合独孤澜与傅天香在传位大会上揭露席乘的真面目,好为之后彻底除掉他铺路。” “计划非常顺利,独孤澜考虑得很清楚,让儿媳妇做金鳞帮主,儿子继承蛟帮,未来的孩子就可以兵不血刃顺理成章地合并两帮,统一天下漕运。” 卫玲继续发问,“那么关于家父之死,你们是不是也有切实的证据证明是席乘所为。” 文妩馨正色道:“时隔太久,确实找不到什么实际的证据,但是我们数次发现了暗影门主万古寒潭谭应从跟席乘私下密会,相信暗影门早已被席乘网罗,成为他揽权害人的走狗。” 李师师怀疑道:“这世上从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们如此直言相告,究竟想要我们做什么?” 欧阳敏芷怡然道:“如今席乘妄图得到金鳞帮的阴谋已经败露,独孤澜也入京了。傅天香要坐稳帮主之位必定要杀席乘,既是为了报仇也是立威,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襄助她剪除席乘的羽翼,给独孤澜制造和席乘公平对决的机会。” “据我们的消息,独孤澜的武功绝不在宇内三大宗室之下,公平对决的话席乘没有半分机会能赢。而我们这番动作肯定已经让席乘产生警觉了,所以现在更需要你们的加入,利用他对你父亲的恨意激他失去理智。” 卫玲不解道:“大师伯说过家父和席乘在师门交情最好,甚至主动代替家父为官家效力,我始终不明白到底他后来是为何如此仇视家父,连我也不放过。” “我来回答你吧,其实这一切归根到底是因为我。”姚婧泪玉容带煞走了进来。 欧阳敏芷向她颔首示意,“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姚婧泪坐到卫玲对面,面无表情地道:“海雄的大仇未报,我怎会不来。” “说回席乘吧,十六年前我入京刺杀作恶多端的前雁荡掌门之子平沙落雁陆彦升,扮做歌妓混入他托庇的枢密副使府上,虽然成功杀了陆彦升,但也被他所伤,还遭到皇城司和巡检司的追捕。” “可以说,那是我最狼狈虚弱的一段日子,我也正是在那时遇到席乘的,他当时才入皇城司两三年,已经是亲从官上三指挥了,武功高强,机敏果敢,亲手抓住了我,总之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们都是正当妙龄的少男少女,互生情愫再正常不过。” “他故意放走了我,嘱咐我找个地方躲藏一阵,他自会帮我解决一切,多亏了殷姊姊将我藏匿于上清宫密室躲避追捕,直到我听说皇城司抓到犯人,结束追捕,那时我心下大喜,以为找到了一生的依靠。” “我跟席乘一起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他却从不亲近我,一天我诱惑他不成才得知原来他被师弟请求,主动向金台大师请缨效力官家,为了方便宫中行走便被净身入皇城司为官。他若早知会遇见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我当时也是太年轻,一时混乱迷茫之下说了些话刺激到他,我现在还能回想起他的脸色,如白瓷一样脆弱,好似轻轻一碰就会碎落一地。然后他便走了,对我避而不见,我则一气之下投入追求我的海雄怀抱,成了个令人鄙夷的外室。” “这么多年,除了身份外,海雄对我无微不至、百依百顺,我早已对他动了真情,没想到我竟然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我想不明白,明明当初是席乘他先弃我而去,为何现在又对海雄非除之而后快。” 卫玲听了这个爱恨纠葛狗血至极的故事,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封建皇权把人迫害成心理变态。由于席乘一把长髯,声如洪钟,自己居然从没想过他是个内侍,都怪现代影视太监的形象全是面白无须嗓子阴柔害自己陷入思维误区。 仔细想想,现在跟席乘差不多年纪的童贯不也是体貌魁梧,腮下有须,更何况席乘这个成年之后才净身的。但这也是他自己决定的,没有人强迫他,并不是他迁怒父亲和傅海雄,滥杀无辜的理由。 她斟酌了下言辞,肃容道:“我幼时便听家父讲过,席乘此人自视颇高,固执骄傲,除了武功权利并无其他爱好,这样的人一旦后悔,必然会迁怒旁人,怨怪家父害他不能与所爱之人在一起,乃至越是看到我们家夫妻和乐,子女双全就越是忿忿不平,幻想着父亲如今的人生本该是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