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啊。” 展惊天忍不住微笑,乖乖叩了几下,低声道:“娘子,为夫进来啦。” “不许进!” 徐嘉音一声娇叱,几乎能想象到她柳眉倒竖、凶巴巴的狠媚模样,“一大清早的便不见人,你跑到那儿去啦?” 展惊天被骂得不无冤枉,他可是将她哄睡之后才出的门,谁知她睡醒便忘了,全不当有过这么回事,低声道:“娘子,我就在后院里见了见游玄说些事情,练练内功,也没去哪儿,你让我进去罢。” 门里安静了一会儿,展惊天就当她是默许了,推门而入,却见桌上摆了几色小菜,一盅白粥。 那粥熬得细润亮滑,米粒颗颗晶莹分明,又无不通透,脂甜梗香,却是与肉末一起煮的。粥盅之上犹有热气,小菜却已放凉,徐嘉音凭桌斜倚,红纱裙下翘起一只饱满如肉菱的凤头丝履,若非寒着一张娇靥,直是一幅最美丽的新妇图画。 “阿音专程替我煮了早膳,我却到菜凉了才回来,也难怪她不高兴。”展惊天想着忙赔礼作揖道:“娘子,都是我不好,没给娘子说一声,差点错过了这一桌的好菜。” 徐嘉音却挪过身子坐上另一只椅子给他让出位置,冷冷道:“谁说是给你吃的?我摆着好看而已。” 展惊天差点笑出来,忙咬牙憋住,夹起鱼脍入口,只觉鱼鲜肉嫩,自不待言,先浸过醋使鱼肉半熟,取干布将水分漉尽后再拌以芹泥芫荽,不水不柴,十分的清爽可口,显然是用心烹调。赞道:“娘子好手艺,为夫可真有福气!” 徐嘉音娇娇地瞪他一眼,故作厉色地道:“我可不做烧饭洗衣的老婆子,官人下回不告而别,就再也别想吃到我的手艺了。” “为夫再也不敢了。”展惊天诚恳认错,继而食指大动,给两人都盛了满满一碗粥。徐嘉音见他吃得美滋滋的,险些将舌头也吞了去,不由绽开娇颜,掩口笑道:“瞧你这副吃相,简直像饿鬼上身!” 举筷与他并肩而食,不时往他碗里夹菜。两人并头喁喁,宛如世上任何一对新婚第二天如胶似漆、相亲相爱的小夫妻,但在她心底却隐隐作痛。 徐嘉音一觉醒来,不见了枕边人,她知道展惊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交代,便洗手做羹汤静待他一起用朝食,谁知越是枯等,她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愁肠百转莫名悲伤,只好用表面上的生气加以掩饰。 她此时哀伤渐复,只想和心爱之人一起度过眼下的每分每秒,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不留下任何遗憾。 用完早饭洗净食具,两人絮絮叨叨仿佛有说不尽的话,街市的熙攘吵杂都被隔绝在院外,一切都是那么安然静好。 然而再不舍,美好的时光也终有离别的一刻,午时,展惊天狠下心,起身准备推门而出前往上清宫的决战地点,徐嘉音从身后紧紧抱住他,哽咽道:“官人,我就在这里等你平安回来,你只要一口气也得给我爬回来,听到了吗!” “娘子,我听到了,你就安心的在这里等着我爬回来。 ” 皇城司,密室中,谭应从好奇地问道,“席大人,凭展惊天的刀法真能重伤傅海雄吗。” 席乘得意一笑,“他不行,但百胜刀王秦寒的刀法确实有其独到之处,玉石俱焚,刀出无悔,要不是我有金刚不坏体神功,差点就被他砍下一条胳膊,这回傅海雄的四肢是注定要缺一个了。” 谭应从暗自一凛,更为忌惮席乘,他奉承道:“那我就提前祝贺席大人收拢京师地下势力财路了。另外据我门中消息,血河派掌门以下四大高手,周同已经砍了血腥赤炼和嗜血人屠两个,血河千里屠千钜正在闭关参悟血河大法第九层,所以只派出门人与周同约定明年中元节决战于华山之巅。” 席乘冷笑道:“也罢,就让那卫家再多快活上几天,等到大师兄不能成为她们靠山的时候,我再叫她们尝尝绝望的滋味。” 想到卫燎和傅海雄这两个他世上最憎恨的人即将彻底家破人亡,他那兴奋而扭曲的心情无处释放,唯有见血杀人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