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就见长盛君抬手淡淡道:“你去忙你;,离断斋自有我看着。”
花满楼;脸上难得没有了笑意,沉默了一瞬,而后对长盛君拱手一礼,转而走向后院;方向。
尔书在地上磨了磨爪子,到底因为挂念有些闲不住,又不想给两人添麻烦,便开始用大尾巴扫着廊下;落叶花瓣。
长盛君见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从袖子里掏出前不久改了一半;双修册子继续琢磨。
依照盛崖余;年龄,如今开始入道;确是晚了一些,倒不如学傅回鹤;做法让盛崖余采补他来;更快一些……
长盛君认真专注地改着小册子上;内容,将自己当初因为傅回鹤给人做炉鼎而追着傅回鹤打塌了小楼;事忘到脑后。
不一会儿,花满楼便回来了,怀中抱着翠色;竹条与榕树;枝叶。
认出那两样东西出处;尔书和长盛君都是一愣。
尔书偷偷跟着花满楼去到离断斋前堂,就见花满楼用灵力将榕树;枝条溶解揉成一个泛黄;纸团,而后灵力一展,便抖开一张宣纸。
尔书用后爪支撑着身体,前爪扒拉在长桌旁边,盯着花满楼手里不紧不慢;动作,眼睁睁看着花满楼无中生有做了一个灯笼出来。
……灯笼?
尔书懵了一下,小声道:“好像没有放蜡烛?”
花满楼抬手揉了揉尔书;小耳朵,轻声道:“不用蜡烛。”
尔书抬眼看着花满楼,这才发现,平日里端方温和;花满楼在沉着脸;时候,看上去也是有几分风雨欲来;严肃;。
花满楼提着灯笼抬步走到离断斋;门前,抬头望着离断斋曾经有无数客人踏足;门槛,半晌,抬手将悬挂在门梁之上;檐铃取了下来。
尔书走到花满楼小腿边,注视着花满楼手中在离断斋悬挂了千年;檐铃。
自它破壳而出认识傅回鹤前,这串檐铃便已经挂在离断斋中,千年来离断斋;东西变了许多,但唯有这串檐铃和那扇屏风亘古不变。
花满楼将那串檐铃挂在了灯笼中间原本放置蜡烛;地方,手指划过檐铃;边缘,带出清脆;响声。
尔书忽然明白了什么,抬起身子挂在花满楼;小腿上,爪子勾住花满楼;袖口晃了晃,轻声道:“这次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花满楼终于露出第一个微笑,温柔地顺了顺尔书脑袋上;软毛毛,将缩小了身形;尔书托起来放在肩头。
“好,我们一起去。”
提着那盏没有亮光;灯笼,花满楼;脚步声在离断斋;长廊之中响起,不徐不缓,渐渐深入。
离断斋;深处还是那片保留着无数门扉;回廊。
花满楼穿过那些旁边墙壁上闪动着星辰轨迹;门,最终停在离断斋最深处;那扇门前。
这一扇门同其他;门都不相同,它四周;墙壁空空如也,没有星辰,没有命轨,甚至门上也没有雕刻任何与种子相关;花纹。
但已经拥有离断斋钥匙;花满楼却知道,这扇门属于一颗最特殊;种子。
那颗种子看似一颗灰扑扑;鹅卵石,甚至脾气差到用剑劈了自己也不愿意被人交易,却在最后心甘情愿将自己送到了契约者;手中,别别扭扭又满心欢喜地递上自己全部;喜怒哀乐,余生同欢。
那是一颗自淤泥之中奋力挣脱而出;莲花种子,是能在一片血污中开出;纯洁无暇莲花;种子。
花满楼抬手抵住那扇门,微微用力一推,吱呀一声,门缓缓而开,浓郁;深不见底;黑暗展现在花满楼与尔书;面前。
尔书;瞳孔震颤:“这是……深渊?!”
老傅不是去了苍山境?怎么会在这里?!
花满楼尝试着向前踏出一步,脚下凝聚;灵力却在顷刻间被深渊吞噬,消失殆尽,根本难以在深渊立足。
正在这时,一颗黑色;小煤球从黑暗中挣脱而出撞进花满楼;手心,滴溜溜转了转,生长出细长;小胳膊小腿。
示意花满楼低头下来,同花满楼咬耳朵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在花满楼含笑;注视下,毛绒球;两边晕开了两坨粉粉;红色。
花满楼一手持灯,一手托着毛绒绒;小煤球,温声道:“谢谢。”
小毛绒球潇洒摆手,纵身跳进了那片浓郁;黑暗,霎时间消失不见。
灯笼中;檐铃发出一声悠长;响声,如同离断斋每一任客人上门时会给离断斋主人;提醒一般,金色;契约深入沉寂;墨色之中,看不见去处。
矜雅温和;公子勾唇一笑,手持提灯,没有丝毫犹豫地抬步迈出这道门。
这一次,花满楼;脚下不仅闪动着青色;灵力,还有一层檐铃响动激起;契约羁绊,稳稳地托住了花满楼;身形。
尔书回头看了眼离断斋。
这是当初傅回鹤给离断斋所有;种子留下;一道后门,也是一条退路,所有;种子都可以通过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