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商场关门的时间点，一行人才从大门出来。

舒语蝶夹在柏年和柏禾的中间，自动和夏聚拉开距离。

那件白色裙子比黑色还好看，也不露背，只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缺点，比黑色裙子还要贵一千！

拿它的时候脑子一热，完全没有看价格，舒语蝶给柏年发了信息，短暂从试衣间出来，全程不到一分钟，只为柏年看一眼。

“这条很好看啊语蝶，比黑色的还好看，要不.....”

“别！”舒语蝶迅速拒绝：“我家可不是搞房地产的。”

换完衣服，出了店门逛了两圈，她也没见到夏聚，他像是自动避嫌似的，非常有自知之明，直到发了信息通知他在大门碰头才出现。

唯一不同的，只有他手里多了连锁零食店的大纸袋。

沉甸甸的两大袋。

柏年眼神在他和语蝶之间流转，自从有了傻叉杨鑫的那档事，朋友间的感情她也不想插手，但防不住排斥闺蜜潜在对象的作恶心。

柏年：“哟，多大人了，还吃小零食？”

夏聚跨过中间两个人看她，手一伸，神色淡淡：“吃嘛？”

小柏禾抿着嘴呆呆望过来，柏年继续挽着舒语蝶手臂，紧了紧：“我受不起，你给语蝶吧。”

舒语蝶定睛看了看他手上的纸袋，又抬头看夏聚，小眼睛尴尬地眨了眨。

“.......”夏聚手一撤，干脆把纸袋藏在了身后：“不给了。”

才短短半小时，有人像是吃错了药，柏年趁机在舒语蝶耳边耳语：“今年狂犬疫苗打了嘛？”

舒语蝶会意，笑着应声：“没。”

给自己不给语蝶的零食袋子，柏年回到家才分享了自己的猜测。

包括且不限于——他在零食里下毒了！

——他就是买来整人的！

另一头，收到信息的舒语蝶脑子乱得像浆糊，只是随手回——明天我去质问他！

咻的一声，信息发出，屋子里重新安静，舒语蝶随手开了床头灯。

屋子挺大的，只是显得小小一个，空闲地方摆得多是毛绒玩偶，小时候夏聚送的粉色毛绒兔子，从客厅搬到卧室。

柏年去年送的蓝色兔子，但它并不毛绒，被摆在书桌之中。

床上有一只一人高的棕色大熊，腿架在它身上很舒服，只是架久了难受。

舒语蝶翻身，抱着熊侧躺，一眼就看见了床头柜上的蝴蝶夹子。

自从知道它的价格，舒语蝶几乎没有戴过它。

东西是好看的，只是这个价格，一下就显得它不好看了，随便一家网店就能找到它的平替，无论大小，形状，颜色，都能做到大差不差。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更好看一点，怎么看都好看，每次光线投射到镭射面，蝴蝶都是又一次的新生。

它更有别样的意义。

二十岁的礼物，蝴蝶振翅。

唯独送礼的主人不太聪明，七八千的小夹子，跟柏年一样不手软。

大熊睡了十几年，是身边陪伴最久的玩偶，绒毛温软，透着一股舒服的香味。

舒语蝶抱着大熊的胳膊，愣神盯着蝴蝶夹子，云层盖过暗星，窗外月亮沉下，不见踪影。

室外的风一阵阵打在玻璃窗上，大熊的香味裹着平稳呼吸声进入梦乡。

隔日公司里，照例六楼大平层，问事情特别方便。

舒语蝶早一步到，夏聚进门时不由好奇，凑过去问。

“今天怎么一个人先来了，也不等我。”

舒语蝶漫不经心，桌上工具书往边上一推，说话一阵一阵的。

“你，昨天...看见了嘛？”

夏聚眼神转动，眉毛上挑，往后缩了一步：“你，说得...是什么？”

舒语蝶一脸为难，支支吾吾：“那件黑色裙子...后面。”

夏聚顿悟，但选择装傻：“啊？”

他头一歪，眼睛眯着，只差配张地铁，老人，手机的JPG.

这副表情极具迷惑性，舒语蝶垂眸：“哦，那没事了。”

往常这个时间，两人已经在进入工作准备阶段，夏聚今天却破了例似的。

他赖着没走，把自己的转椅勾过来坐下。

“真没事了？你这表情不对啊。”

他今天的精气神很足，像是饱满用不完，舒语蝶平视他：“还有一件事。”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