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舟多看了一眼云金金，若有所思：“十八岁。”

季正舟感觉，云金金长得像十三四岁的人，相由心生，戳戳云初，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你弟弟他是不是这里……稍微有点什么……”

云初挑眉：“你才多看了他一眼，你就知道了？”

“真的？”季正舟讶异，“你弟弟的脑子真的不太好使？”

云初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边回答季正舟的话：“据说他妈妈生他的时候，胎儿太大，卡住了生不出来，医院想要剖腹产，但我爸那边一直不同意，坚持顺产，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季正舟顺着云初的话语猜测，咬住自己的手指，眉毛乱飞：“你爸那边不同意的理由，不会是因为觉得，顺产的孩子的智商比较高吧？”

云初同样惊奇：“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季正舟摆手：“首先，我不是针对谁，但我见过的那些有封建思想的人，大多都有这种歪七扭八的价值观。”

云初苦笑：“说不定这孩子本来能是个正常人的，也是可惜了。”

“可惜？”季正舟按住云初的肩膀，纠正云初的怜悯心，“就是他夺走了你的资源的，为什么还要为了他可惜？”

云初的回答声线平静，诉说一个事实：“就算生的是女儿，我也分不到资源，所以没什么好因为这个计较的。”

云初对云金金招招手，叫他过来。

云金金缩在墙壁后面，观察着云初身边的季正舟，犹豫之后，使劲对云初摇摇头，害怕。

季正舟啧声：“大的害怕我，小的也害怕我，还真是稀奇了，我长得就那么恐怖吗。”

云初安慰季正舟：“你就拿他们当小孩子看，许多小孩子都是会这样怕生的，不是因为你的长相。”

季正舟听到云初这么说，脸上表情勉强好了点，露出自认算是温柔的笑容，对云金金招手打招呼。

云金金看见季正舟笑起来跟他摆手说着什么话，更害怕了，直接脑袋缩回了墙后，哆哆嗦嗦蹲下身抱住自己，不敢继续看云初这边。

再怎么说，云金金的身上也留着云家的一半血，和云初有着血缘关系，云初不会不管他。

云初转头：“季正舟，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吧，我去把他带过来。”

云初打开手机查看时间，叹了口气：“他估计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我待会儿还得把他送回去。要是时间太晚了，你就先自己回去吧，不用留在这里陪着我。”

季正舟双手叉着腰，观察着云金金那边，犹犹豫豫开口：“为什么我觉得，你那个叫金金的弟弟，一副今天想要留下来陪你的样子。”

“陪我？我这么大了，有什么好陪的？”云初没听懂季正舟话里的意思，朝云金金走去。

云金金怀里抱着一只褪色早就旧了的玩偶，是很早之前，云以泽送给云初，后来又被云初送给云金金的那只。

云金金一看见云初走到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一把搂住云初的胳膊，扑到她怀里哭。

云初拿云金金当小孩子，手摸着云金金的后脑勺，安慰云金金：“好了好了，金金不哭不哭，那个人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坏人。”

云金金啜泣着，断断续续地喊云初：“姐……姐姐，我害怕。”

“金金不怕不怕。”云初抱住云金金，用玩偶哄他，“金金肚子饿了吗，要带着你的小玩偶一起去吃点东西吗？”

云初在自动贩卖机那，买了云金金喜欢吃的饭团和饮料，哄着他去云以泽的病房玩。

云以泽看过电视后，正闭着眼睛在睡觉，房内安静。

云金金躺在折叠小床上，抱着玩偶睡得安稳。

云以泽没多久被噩梦惊醒，出了一身冷汗，趴在床上大口喘息着。

云初拿出笔记本电脑在写工作需要用到的文档，瞥见云以泽一脸惊恐地醒来，放下手中的东西朝云以泽奔去，抽了餐巾纸帮云以泽擦冷汗，“怎么了以泽？”

云初这会儿像个成熟稳重的姐姐。

云以泽醒了开始抱住云初哭，没多久，云金金也醒了，睡眼惺忪对着云初张开手想要抱，抱不到就撒泼打滚开始哭唧唧。

季正舟跟着云初陪在这间充满绿茶味道的病房，听几个人的哭声听得头疼，用小拇指掏掏耳朵，蹙眉，拿出手机对周饮听发消息：“你绝对想不到现在病房这里是个什么绝妙场景。”

周饮听正在追查一件案子，忙得很，没时间看手机。

周饮听睨一眼手机屏幕，瞥见是季正舟发来的消息，直接将手机关为静音，错过了季正舟实时转播的争宠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