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云初钻入云以泽之前的房间,为周饮听换了新的床单,从云以泽的衣柜里翻找出新的睡衣睡裤,递给坐在椅子上观察这间屋子的周饮听。 “周饮听,”云初给周饮听指了个方向,“哥哥的房间里有洗漱室,你待会儿直接去盥洗室里洗漱就好了,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我都会马上赶过来的。” 周饮听在云以泽的书桌前坐着,翘起二郎腿,视线划过云以泽桌上堆着的各种书籍和笔记,伸出手,随手翻开一本:“你哥哥做的笔记,好规整。” 云初其实想伸手制止周饮听的动作,不想让谁动云以泽的东西。 周饮听回过头,余光瞥见云初抿唇纠结的小动作,好笑出言:“你就那么介意别人动你哥哥的东西?” 云初没有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哥哥对我来说,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存在。” 周饮听知道云初说这句话是理所应当的,但真切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会划过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周饮听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抬起头,弯唇对云初笑的样子,像极了身体还健康时候的云以泽。 周饮听和云以泽两个人,实在是有些像。 云初说是纵容周饮听,不如说是在纵容与云以泽长相相似的云以泽的替身。 周饮听在桌面敲了敲手指,唇角勾起,在家里当小少爷当惯了,吩咐云初,“云初,我饿了。” 云初没问周饮听喜欢吃什么,转身就往厨房走。 周饮听下意识将云初也当成了知道他平日饮食的周家人,悠闲靠坐在转椅中。 过了几秒钟,周饮听直挺挺坐起身,抬头瞥那边已经打开冰箱门的云初,“你要做什么吃的?” 云初盯着冰箱内的食物,思考了一秒钟,“想做你喜欢吃的。” 周饮听一脸问号:“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云初听到周饮听这么问,有关云以泽回来了的这个梦,瞬间被打碎。 云初垂下视线,扬起一点笑,面对周饮听:“不知道。” 周饮听不解:“那你是猜的吗?” 云初摇头,显得提不起什么精神气:“不是,不知道。” 周饮听:“嗯?” 周饮听上前,掐住云初的脸颊晃了晃,看尽云初的眸底,想知道云初这些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是一副出神的样子。 周饮听轻轻拍拍云初的脸:“你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老是无精打采的。” 云初闭上眼,很粘人,顺势钻入周饮听的怀中,抱着周饮听,靠在他怀里撒娇:“哥哥,我有点困。” 周饮听不喜欢被人碰和抱。 即便有很多人追他、喜欢他,但没人碰过他一根手指头。 云初是意料之外,一次次的不断意料之外,也是周饮听不自觉的纵容。 周饮听舒出一口气,心情被云初的情绪带着走,跟着陷入情绪漩涡,回拥住云初,哄着云初,将云初当做小妹妹看:“那我送你去睡觉?” 周饮听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记起两个人还得吃饭的这件事:“我到时候帮你点个外卖吧。” 云初的小语气可怜巴巴的:“哥哥说吃外卖不健康。” 说真的,周饮听听到这话的那刻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想骂人。 居然有人敢命令他做事。 周饮听后槽牙轻轻磨着,挤出一丝笑,哄小屁孩睡觉似,用手拍了拍云初的后脊背:“好好好,我自己做,行了吧,小姑奶奶。” 云初被逗笑,以开玩笑的方式阴阳回去:“你会做饭吗,大少爷。” 周饮听受不了别人激他,向云初放出豪言:“我肯定会做,我当然会做。我是谁啊,就算我不会,我一学我也肯定就会了。” 半个小时后。 厨房内,浓烟滚滚,锅里是黑糊糊的一团。 云初表示无语,双手环胸站在周饮听边上,睡眼惺忪的,表情冷淡而微妙。 云初伸手拍拍旁边手里还拿着锅铲的周饮听,“这个……” 云初不知道怎么说了,做了深呼吸,给出周饮听做出来的这坨黑糊糊的东西评价:“这东西隔行如隔山,我祝你成功吧。” 周饮听拿着锅铲,很想给云初来上一下:“……” 周饮听也不服输,站在云初边上比划:“云初,我觉得其实我做的这东西就是看着可能不太好吃,但实际的味道应该还是不错的。” 周饮听放下锅铲,夹了一筷子黑漆漆的食物,将它送到云初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