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张望。 望见在队伍中无故偷笑的云初,他压着一侧眉梢,又同时挑起一侧眉梢,自说自话。 “笑什么。” 正式开始考试前,监考老师发问卷和答卷的几分钟,照常都会说几句交代学生们好好考、稳住心态的话。 “题目要看仔细,涂答卷的时候不要涂到答题区的外面去——” 等等这些。 云初心不在焉的,目光呆滞,连前面的同学把卷子传到她这里了也不知道。 前面的女生见持久没有人接她手上的卷子,狐疑转过头,直接把卷子放在了云初的课桌上。 有个和云初随机分配到同个考场的同班男生,看见这幕,手撑下颌,嘴里有意发出啧啧啧的口水音节:“某些大学霸就是不一样呢,需要别人亲手将东西递到您面前。” 云初听到了那个男生说的话,看了那男生一眼,然后又转回头,将卷子传到后方的同学那里。 传完卷子,云初转回自己的位子上时,冷不丁发现她忘了拿她自己的那份卷子。 所以又转回去,问后面的同学讨要了一张卷子。 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默默看着下方发生的一场小乌龙。 但凡是个稍微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云初心不在焉到了极点,脑中一定想着其他的事情。 监考老师没有教过云初课,但认识常年霸占年级第一位子的云初,敲了敲讲台桌子,示意下方说着悄悄话朝云初看的学生:“都把脑袋转过来,管好你们自己的事情。马上就要考试了,你们一个个的,全部都给我把心思放到接下来要面对的这场考试上。” 监考老师义正词严:“如果接下来的这场考试不是在本校的模拟考,而是六月份真真正正真/刀/实/枪的高考,你们那时候若也是现在这副姿态,那你们该怎么面对你们的未来?面对你们的亲人?” 有人举手:“我们又不是被高考一考定终身的人。现在是自媒体时代,以前的那种落后时代早就过去了。” 监考老师没有很快答话,她的目光落在下方一直低着头在想什么事情的云初身上:“你们平时的作风,会直接影响到你们高考时的作风。高考确实不能让人一考定终身,各人有各路走,条条大路通罗马。” 监考老师顿了顿,继续说下去:“但高考这条路,是最快捷轻松的。你们都是有梦想的孩子,迟早要学会为自己负责,为自己的梦想负责。” 这样的话,云以泽也对云初说过。 “每个人的花期不同。”当时,云以泽摸着幼年时的云初的小脑袋瓜,带她在晚上的露天草坪平躺着,看尽了夜空的每颗璀璨,“我想做最早开花的那个人。” 云初记得,那时的云以泽怀有一身的凌云壮志,说这话时意气风发的:“这样子,我就能为小哒哒早日撑起一片天地。” 哒哒是云初的小名,只有云以泽叫得。 时空长河一直滚滚流淌。 云以泽离云初离去的时日长久,没人再这么叫过云初。 云初握着笔,想到了周饮听,思及到周饮听在考试前对她的交代,以及自己对周饮听的保证。 心头有个执念,也在不断告诉云初。 这场考试,她得认真考。 即便这几场考试的总成绩真的超过周饮听,周饮听也是会开心的。 云初觉得,她不能弄虚作假。 云初认为,云以泽和周饮听,也不希望她在这场比赛中弄虚作假。 开始答题的铃声打响,监考老师一声令下。 云初和整座学校的全部学生一样,握起手边的笔,埋头进入试卷中的世界,仔细思考后作答。 每两场考试之间大概有三十到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云初是比较慢回到教室的。 推门进去,同班学生有不少都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各自看各自的复习资料,没有人互相讨论答案,教室内十分安静。 云初抱着自己的文具袋子,走向自己的座位。 云初和周饮听的位子隔得不算特别远,就在邻座两排的上下方向。 云初拉开椅子坐下,回头瞄,周饮听的位子空空荡荡没有人。 “别看了,”有女生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云初回头看,是一个女生在和另个女生说话,“周饮听没回来,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 另外有女生插/入其中搭话:“周饮听是不是去小卖部撒野了?” 最先讲话的那个女生摇摇头,与自己的朋友交换个眼神:“谁知道呢。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