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是这所重点高中常年不变的第一名。

她很轻易地便点了点头，仿佛没将周饮听的这话放在心上：“好。”

虽然云初答应了周饮听的要求，但周饮听望着云初轻飘飘的样子，心里越发觉得古怪的不满，胸口堵塞的难受，主动凑近云初，纠正云初的态度：“你就不能正经点？”

云初有点莫名其妙：“我一直都很正经。”

周饮听对于云初这个人，越发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他明显有话想说出口，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闭了嘴：“算了。”

周饮听指间捏着自己的圆珠笔，朝着云初的反方向偏过脑袋，不再与云初多说话。

云初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周饮听不高兴了，默默低头回索了下刚才自己的一系列说话内容，眨着双无辜的眼睛进行自我猜测，尽心尽力哄周饮听这位小少爷，想让他不要不高兴。

“我错了。”云初的声音清冷，模样诚挚，眼神清澈如水，那副模样纯的像是山间的溪流，冰凉怡人。

周饮听冷不丁听见云初这朵高岭之花忽然这么对自己说话，撑着下颌的手一僵，原本一直不停歇握笔写着习题的手一顿，僵硬着脖子回过头，看向云初。

云初模样依旧清冷淡雅，长得很是好看夺目。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雨滴几乎是砸在窗玻璃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动声音。

周饮听感觉浑身燥热，说不出的心急感，很想冲到铺满雨水的塑胶跑道上跑他个五圈十圈。

云初一脸的狐疑，盯着周饮听，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看到了打开一条缝隙的玻璃窗，以为他是被夹杂着雨水的风吹得冷。

云初伸手关上窗户，抽了张餐巾纸帮周饮听擦干净被细密的雨水溅湿的桌角。

并嘱咐：“关上窗户就不冷了。”

周饮听耳边扩散开云初的声线，回神，别过头，右手握拳轻抵在唇前，闷声应了一下：“嗯。”

感觉冷的话，关上窗户就不冷了。

高三的学习量大，从早上睁眼进到教室，一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就是静坐好久。

自从云初答应了和周饮听的那场比赛，两个人都各不服输，早上各自倒一杯水，手中拿了支笔，面前摊着一本习题册，一坐就是一整天。

各科老师们在晚自习下课后路过教室，望见教室里面还亮着一盏灯，瞥见昏暗教室中沉默低着头，认真在做题目的云初和周饮听这对同桌，皆互相交换个眼神。

然后都默契地摇摇头，选择离开，没有去打扰云初和周饮听。

周饮听是很明显的要强性子。

而云初表面上是温温柔柔什么也不在乎的性格，但其实逞强程度和周饮听差不多。

夜早就深了，路灯的光亮从窗户投射进来。

云初望着面前的数学题发愣，目光游移至自己的笔尖，呆呆盯着看了很久，有那么彻底出神的几秒钟时间，她觉得眼前的一切画面和事物，似乎都不是真切存在和发生的。

直到周饮听的声音从旁处传来：“饿了？”

云初顺着声音回过头，不知道周饮听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虽然不怎么理解，但还是先摇了摇头，回答周饮听的问题：“我不饿。”

周饮听蹙眉，放下笔，凑得离云初近了些：“那你忽然发呆了几分钟时间什么也不做，是为了什么？”

云初讶异：“我发呆了这么久？”

周饮听夹着圆珠笔的手撑着下颌，类似嗤笑的神情：“连自己发呆了多久都不知道，也怪不得你刚才是真的在发呆。”

周饮听呛云初：“你是做题太累了想休息会儿，还是打算在考场上，也忽然一声不吭的发呆这么久，白白浪费时间？”

云初没想明白周饮听说的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放下笔，往前倾身，趴在了桌子上，一脸的疲惫和说不出的神情：“没有。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周饮听拧开手边的水杯喝了口水，唇角沾染了湿润的雾气。

他随意用手背蹭了蹭，跟着凑近些云初，想将人看得仔细，在心中默默比对着面前云初和相片中云以泽的脸，想找到这两张脸的相像点。

教室内的其他灯都关着。

两个人坐在靠后的角落位置，头顶亮着的白炽灯不算特别明亮，只堪堪照亮两个人所在的一小块区域。

云初大概是动了一天的脑细胞，累了，趴在那叹了口气，眼皮疲倦地快要合上，伸出手在桌面有意无意地轻轻点着。

周饮听见云初没再说些什么，拿稳自己手中的黑笔，抬头活动了下脖子，打算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