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众人听到这句话,有些害怕起来,一些人甚至呆呆的坐着,另有人则激愤的说:“我们又不是犯人,凭什么将我们拘在此处?” 知府虽然震惊,毕竟人命官司也见过不少,很快反应过来,他面色温和的打着圆场:“诸位冷静,并非是要将大家拘在这里,而是事发突然,大家一时散去,万一有贼人趁机走脱就不好了,只是问问话而已,问完话大家就可以离开了。” 说完后又低声吩咐旁边听到动静赶来的管家:“你让下面的人把门守好,一个人都不许走脱了。” 那管家听到吩咐后,悄悄走了,众人此刻也无暇注意。 宋朗星静坐在位置上,观察着众人的表情。 知府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章礼看着也非常冷静,节度使面色铁青,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皆是一幅震惊之色,张吉甚至连手里的杯子都拿不稳。 “请诸位留在原地,我同节度使去看看尸体。”知府说完又转向章礼,“礼儿,去把仵作请来。” 章礼点点头,起身朝外面走去,众人没有质问为什么他能走。毕竟知府不可能会在自己府上害节度使带来的客人,更何况是众目睽睽之下。 知府同节度使去看尸体,此刻尸体还未完全僵透。血流了一地,将地面染成红色。 “是刀伤。” 节度使点点头。 仵作本已准备躺到床上开始做美梦,谁知有人在外面大力气的叩门。他一边抱怨一边穿上衣服,嘴里念到来了来了。 刚拉开门,说谁呀,就被门口面色冷清的知府公子惊到了。 “出了命案,请您赶紧同我去知府。”章礼言简意赅的解释。 仵作反应过来,跑进屋里提了工具箱,就被章礼挟上马,接着就是一路颠簸,等他下马扶着墙想要缓缓时,章礼已经大步进门,他只能跟上去。 顶着知府和节度使以及章礼的三重目光下,他仔细的翻看了尸体。尸体身上没有缠斗的痕迹,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有一处刀伤,是一击毙命。 “大人,从尸体上看,应该就是刀伤毙命。” “就这些?”知府徐徐地开口。 仵作擦了擦额头的汗,艰难的开口道:“尸体没有中毒的症状,身上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应该就是刀伤致死,一刀毙命。”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知府又吩咐章礼:“让人将他的尸体入殓,不可破坏此处。” 章礼做事他一向放心,没有在此处久留,前厅还有一屋人要处理。 知府和节度使回到筵席,席间的人见他们回来了,有人忍不住开口询问,他从容不迫地开口: “尸体已经验过,一刀致命。诸位稍安勿躁,等问完诸位就能走了。” “将那个侍从叫过来。” 那个侍从战战兢兢的走过来,知府面色稍稍和缓:“你一路上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如实告诉,” “小人第一次去找大人,大人在路上教训了我两句让我滚,我就回来了,等我第二次去找大人的时候,他、他就已经倒在地上了。除了看到一个黑影,并无异常之处。” “你家主人平日里可有什么仇人?” “我是主人后来才买进府的,之前的事并不清楚,自从我跟他之后,我知道的就是他生意场上的确和他人有些过节,但并无死仇。” 知府点点头,让他下去。 之后知府又叫了几个人询问,都没问出什么关键线索。与官商一同不在场的人他也仔细盘问过,除了张吉略有些可疑,可官商死的时候他同宋朗星两个人都在场,又排除了他。 这案子一时倒悬起来。 宋朗星虽被仔细盘问,她倒是很镇定,毕竟官商死的时候她不在场。 可是如果官商是被贼人所杀,那么这个贼人又是如何保证他一定会去后院呢?要么是碰运气,要么是有内应。 如果是碰运气,想必很早就必须掌握官商的动向,这一点非熟人不能做到,如果是后者,在场的学生和有功名的人,谁会和一个客商有仇呢?一旦被查出来了,前途与功名都会毁于一旦。 宋朗星想到的事,知府也考虑到了。然而今日得到的有效线索太少,又不能把这群人一直关在此处,里面还有几个有功名的人,青山书院的夫子也在内。 然而指挥使在此处,他必须得将这件案子调查清楚,给他一个说法。 “诸位今日先请回吧,恕我今日无法相送了。” 众人哪里还管他相不相送,听完这句话就忙不迭地纷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等众人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