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4)

生于世间总会怀揣梦想,或宏伟远大,或朴实无华。

而沢田花铃的梦想,则要务实的多。

她,想做一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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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要从那天的清晨说起……。

灿烂而明媚的阳光,悄悄透过质地柔软、轻薄的乳白色欧根纱帘,绕过阻挠光线的墨绿绒厚呢布,从缝隙间照入幽暗的室内。

这是间户型方正的卧室,朝向偏南的墙呈暖黄色,左侧是近半人高的窗台,窗台下摆放着张白橡木的单人床。

作为新晋高校生的沢田花铃,真诚认为暑假是用来挥霍的。

所以,哪怕屋外已是晴天丽日,她依然倔强地埋在雪白被单中,迷恋着棉被带来的温度。

她有如同朝阳一样醒目的发色,浅浅的橙,铺散在绣着蓬勃盛开雏菊的软枕间,宛如正在摇曳的金盏花。

因为沢田花玲的‘暑假挥霍’主义,她跟家人回到中国老家,就立刻将步入高中的第一个暑假用在熬夜、看电影、吃火锅的循环中。

昨夜同样如此。

以家庭‘温馨’电影《招魂》为开头,又用动画《婴儿老板》划下结尾,直至天都要蒙蒙亮,才倒头睡过去。

现在,要想让沢田花玲起床是件极为困难的事。

费劲地掀起眼帘,眼神迷茫,视线恍惚,她看了虚空许久,视线才最终落在正对的书桌的闹钟上,闷声嘀咕:“才11点……好困。”

脑子昏昏涨涨,好似有人拿着烧红的铁器在耳边敲敲打打,嗡鸣不止。

真是熬夜一时爽,起床火葬场。

眼角挤出困倦的泪花,可怜巴巴的胃部有些扛不住饥饿,首先发出抗议,而被被窝封印的沢田花玲迟疑片刻,考虑要不要翻个身。

反正没有饿到极致,她绝不起来。

然而,正当沢田花玲试图拉起凉被,把自己全部罩入被单前,额头被莫名的冷冰物体抵住。

冰冰凉凉的物体,带来透心凉的触感。

后脖颈直接激起鸡皮疙瘩,打了个哆嗦的沢田花玲缩缩脖子,迷茫着是什么东西。

仰头去看,正对上黑漆漆的木仓口。

不知道那儿来的小孩站在她的床头,拿着类似木仓的玩具。

那儿来的熊孩子?

脑仁发疼,沢田花玲疲倦地眨眼,揉着太阳穴开始呼唤老妈。希望家里能来个活人,将站在床头,一身西装革履的小婴儿带走。

喊了许多声,又叫了几声老爸‘沢田纲吉’。

房外竟无一人应答。

“不用喊了,他们不会进来的。”

戴着一顶黑帽,圆乎乎的脸被帽檐投下的阴影半遮住,小婴儿操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说:“今天起,我将成为你的家庭教师。”

“请多指教,沢田花玲。”

家庭教师?小婴儿?!

从未有的清醒,随着玩具枪发出‘砰’的响声。

木仓口迸射出的火星,一切尘埃落地。

沢田花铃,殁。

享年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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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ao su(你好),未来的学生沢田花铃。

——摘自某天清楚突然出现在我床头,一身西装革履婴儿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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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礼谢特。”

不大不小的卧室,饱含粗鲁的语调↑↓起伏,足以说明其震惊的程度。

颤抖着手,沢田花玲紧张地摸了把脸,如梦初醒。

身后的床上是面露‘安详’,七歪八六吐着白烟的躯体,而她本人已经飘飘然然地浮在半空。

妈耶!

她变成幽灵了。

这超自然的现象超出沢田花铃的认知范围,脸色煞白,困扰着自己的‘英年早逝’,一把薅住头发,开始像拔苗一样地拉扯着。

企图说服自己眼前事情皆是一场梦,是熬夜后遗症的‘噩梦’。

作为‘凶手’的小婴儿,葡萄一样黝黑闪烁着睿智的眼瞳,映出橙发少女半透明的形态,他同样是惊愕到下颌骨都快脱臼。

别看小婴儿四肢短小,可他反应极快。

收起震惊,矫捷地跳下床头。手中的‘凶器’化作外形可爱,却小巧足以被他使用的心脏起搏器。

小婴儿此行另有目的,可不是来送人‘归西’的,活着的沢田花玲比幽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