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度年年·呆木(2 / 3)

的事就是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杨子贡的官越做越大,家里却仍旧无一个子嗣。即使他家中父母早逝亲缘淡薄也好,百年之后也总要有人来送终的。

阿萃喝了不少补身体的药,终于有了害喜的迹象。

十月怀胎固然辛苦,她却觉得幸福欢喜。

终于,她生下了一个女儿。是个同杨子贡长得很像的清秀面貌,眉毛又长得像她,生的又长又细。

当了父亲的杨子贡欢喜无比,在床前握着她的手垂泪细语。“辛苦了,阿萃。”

“叫……阿喜吧。”她脑海中忽然记起那年书上字句,觉得这个字很好。

“就叫阿喜。”杨子贡喜上眉梢,点头应道。

女儿长到十岁,阿萃带着她到交好的将军夫人处赴宴。

也是那天,她得见以为一生都不复相见的故人。

她失了一向的冷静,扯着女儿离宴追过去,得见那人与一少年在亭前对话。

“阿娘,你跑什么呀——”阿喜喘着气,叫唤道。

那女人回过头来。时光同流水一样过去,竟也在她脸上划出几道难以想象的划痕。

“阿——”她一瞬间泪湿眼眶,喉咙嘶哑得出不了声。

亭前二人都在看她。那女人终于回过神,轻轻走到她身边。

“阿萃。”她并未否认什么,挽了挽鬓发。“好久不见。”

“阿春姐姐……”阿萃怔愣着看她,终于喊出声来,“你如何在这里?”

“再嫁,”她说的如此云淡风轻,“随夫君才来不久。”沈阿春将身后的少年带过,拍了拍她的手。“这是母亲的妹妹,你该叫萃姨的。”

“玉生,叫人。”

阿萃一眼就知到了这人是谁。观之眉眼口鼻,真是半点都没有像沈阿春的样子,全是当初那带着她离开的阴地男子模样。

檀玉生笑起来颇为好看,不像他父亲板着张脸。

“萃姨。”

他们便这样再次相遇。

——

阿萃自从知道那人真是沈阿春,便也不愿再提当初悲事,只是常带东西来随她说些话。她见过檀玉生很多次,却将当初对他父亲的惧意也同样长在他身上,生不出什么亲近感。

但她总瞧见这少年跟着裴家小姐出去,再就是和那位崔家的公子一起回来。

他眼神如此深切,迟早会被人看出来。阿春姐姐如今处境不好,为人也失早年活泼,竟像个什么都不再管的泥人品性。

且崔裴两家早有婚约,阿萃想。檀玉生再如此下去,迟早会害了他母亲和他自己。

她自己虽不便出面,却也暗暗敲打了他。怎料他不撞南墙不回头似的往前冲去,生生要将三人关系辨个明白不可。

“婚约是长辈所定,又不是她。”檀玉生扬起唇,势在必得的神色。“萃姨怎知妹妹不喜欢我?”

“你也晓得她是你妹妹!”她难得急眼,恨不得一手拍到他头上去。“你也好意思说!”

“玉生,你想想你母亲……”她还欲再劝,却得他一眼神所斥,这才发现自己在同谁的后代说话。

阿萃噤了声,不再言语。

“玉生事自己会管,劳您费心。”这少年转身,下了最后通牒似的。“日后您也不必管了。”

阿萃愤而回府。

再后来,崔裴两家还是结了亲。那日喜宴之上,阿萃眼神四处寻觅自己那不听劝的侄子。却发现他并未入席。

“檀公子呢?”她听见一边的侍女步子急急,问向守职的小侍。阿萃心道不好,怕不是这裴听画当真心悦檀玉生?

她眼神观向一边默默无言的沈阿春,知晓这人便是也不愿管了随他去,又或者,她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呢?

不在乎处境如何,不在乎身在樊笼……

而她又在做什么呢?阿萃想,终究是软下了手脚,闭目不看了。

*

“你说那日夜里裴夫人喊了你?”青丝道,不管一边仿若死人样的檀清溪。

“她找你干什么?”

那团绿色的影面便转向了她。檀玉生魂体发绿,仍旧十分潇洒地去整理自己的鬓角。

“找我拿酒。”

“我们三人年少时玩的好了,有一次她亲手酿了女儿红,我们就把它埋在那颗常常座谈的柳树下。”

“嗯,河边第三颗柳。”他轻按下头说道,“......左数。”

“她找不到那坛新婚夜要同心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