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的是晚饭吗？”可乐摘下青蛙头套，一双猫眼亮晶晶地看向褚拾手中的袋子。

“嗯，过来吃饭吧。”褚拾通过指纹验证，打开了自家的门，“以后我会敲三下，停一下，再敲一下。你记住这个规律，下次开门就不用费事戴头套了。”

“好。”

可乐跟在后面进了门，乖乖洗完手，再上桌吃饭。

正式开动前，褚拾随口问了句：“进度如何？”

“嗯，褚姐姐让我找的那个人，纪零。她是个黑户。联邦的人口登记数据库里没有她的资料，我只能从其他地方下手……”可乐专注地盯着她布菜，舔嘴的动作显然是等不及要啃大鸡腿了，“褚姐姐，你知道她以前住哪儿吗？”

褚拾摇头表示不清楚：“吃吧。”

吃过饭，收拾完餐桌，褚拾把垃圾打包好暂时丢到门外。可乐蹲在原位上，身边展开好几个悬浮屏，一双小手不断地敲击着虚拟键盘。

褚拾看出可乐的心思，小猫崽还不想回隔壁去。

昨晚就发现可乐有点粘人。

睡觉非要搂着，还花了一个晚上试图说服褚拾，别让她一个人住。

可乐今年也才十二岁，小孩子会本能地靠近比自己年长的女性。

褚拾没有赶她回去，翻开抽屉找药膏。脖子上的蚊子包越来越痒，吃饭时她一直强忍着没挠，现在终于受不了了。

“你在找什么？”可乐问。她总是有一颗旺盛的好奇心。

“被蚊子咬了，找点药膏涂。”褚拾拧开盖子，用棉签沾了点敷上。药膏一定有薄荷成分，涂上后冰冰凉凉的。

可乐跳下椅子，小跑到她身边，昂起脑袋：“我看看~”

褚拾闻言弯腰，用食指拉开领子。

浅湾区的环境不好，废水和垃圾随处可见，极其容易滋生蚊虫，每家每户都常备虫咬药膏，时不时就能用上。

住在浅湾区，皮肤被叮个小红包是很正常的事。

“什么时候被咬的？”

“下班前。”

“褚姐姐那时候还在联邦分局大楼里吧。”可乐有些惊讶，“深海区每个月杀一次虫，分局大楼每周一次……褚姐姐，你这运气可以去买彩票了。”

褚拾也觉得奇怪。

蚊虫会传播病毒，病毒发展为顽疾。有钱人们很害怕生病，他们不愿因为一次疾病而换掉身上原装的器官，纵使如今的仿生义体技术已经成熟。

深海区的有钱人也不例外。

他们甚至向分局抗议过，要求缩短深海区的杀虫频率，从每个月一次改为两周一次。

在深海区被蚊子咬到，属于小概率事件。更何况是在联邦分局大楼里……

褚拾用手捂住脖子，与可乐眼神交汇：“你也觉得不对劲。”

“很、不、对、劲！”可乐点头强调，“这让我想起了最近黑市很流行的一个小东西。”

可乐抬手一挥，停留在餐桌附近的悬浮屏一闪消失，又重新在她周身展开。

她在悬浮屏上点了几下，再把光屏转向褚拾：“褚姐姐你看看这个。”

那是一只仿真机械蚊子的剖面图。

和普通蚊子一样，仿真机械蚊也有头、身、腹，羽状触角，以及收缩自如的三叉口器。

剖面图旁的文字介绍道：仿真机械蚊在飞行时不会发出嗡嗡的噪音。它将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目标对象，吸取血液储存在腹部，并永久保存。

文字后面附上了一段视频，更直观地展现了仿真机械蚊是如何“工作”的。

它比普通蚊子体型更小，不会发出任何恼人的噪音。锁定对象后，直接飞过去稳稳落在对方的脖子上，并快速伸出口器吸取血液，吸到腹部鼓足，再飞回一根收容管里，进入长眠。

对照视频里，目标对象被仿真机械蚊咬过后留下的红点，褚拾几乎可以百分百确认有人利用仿真机械蚊取走了她的血液。

是谁？

褚拾回忆发现小红点之前的事，无须深入推断便锁定了一个可疑对象——

柯芸。

为什么？

同为量子之心的成员，同为秘密组织安插进联邦机构的二五仔……为什么？

褚拾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打开衣柜，取出前晚乌鸫交给她的组织专用通讯器，给乌鸫发信息：“烟鬼有问题。”

少许，乌鸫回复：“明白，这就去查。”

可乐又蹲回了椅子上。她正饶有趣味地查看今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