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宗,天然蜂。 已是深秋,飒飒的山风吹得杏花苑里的几株杏树落下了最后几片黄叶子。 尹生月正坐在屋内整理医案。 忽闻门外一阵巨大的响动,然后便是一句快要震动房门的大嗓门的呼喊。 “尹长老,求您救救她。” 尹生月没有任何反应。 她已经听惯了这样的呼喊,哪个弟子找她的时候不是这么喊,最后大多数都没什么毛病,都是虚惊一场。 尹生月不紧不慢地仍旧整理着医案。 直到们被两个少年撞开,看到来人和他们身后的血路,尹生月拿着笔的手才颤抖起来,笔尖的一滴墨掉落,在纸上晕染开来。 尹生月忙放下笔,上前指挥着萧乘云把人放到床上,她一边查看江倚黛的伤势,一边问道:“这……小黛这丫头怎么伤得这么重。” 江倚黛浑身都是血,已经看不出哪里是伤口。 尹生月给江倚黛塞了一个凝气丹,又拉过江倚黛的手,给她把了脉。 尹生月的眉头越锁越紧:“这孩子……” 冲破宗主的禁制不成,反倒是自己被禁制反噬得差点爆体而亡。 尹生月把清水沾湿了帕子,一下一下给江倚黛擦拭,才露出了原本的伤口。 萧乘云问道:“尹前辈,她本就有伤在身,方才又和人打了一架,伤口又裂开了,可要紧?” 尹生月叹气道:“她的外伤不要紧,内伤才是致命伤。” 萧乘云闻言,回头看向林之语,凶神恶煞的眼神想要把他吃了。 林之语心里一阵发毛:“你看我做什么,与我无关啊,我连她衣角都没碰着,你的剑就来了,之前是她单方面殴打我好吗?” 萧乘云反唇相讥:“筑基打不过炼气,你还挺自豪。” 林之语嘴硬道:“我那是让着她。” 尹生月挥挥手把人都赶出去:“别吵了,你们回去吧,她得在我这留几天。” 萧乘云还想问:“她……” “死不了,回去吧。” 尹生月回答,然后把两人都推出去,把门砰地关上。 萧乘云再回头,林之语已经溜之大吉,没了踪影。 萧乘云看了看紧闭的门,只好无奈地离开。 待萧乘云和林之语走后,尹生月才点了点精江倚黛的额头,嗔怪道:“你呀,你呀,一个小小筑基还妄想冲破宗主的禁制,没见过你这么犟的孩子。” 还未走远的萧乘云猛然听见这么一句,心头一跳,停住了脚步。 筑基?江倚黛不是没了灵根,这辈子只能停在炼气期了吗? 萧乘云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合理。 岁阳花的种子都在江倚黛的身上了,她会只有炼气期的修为吗? 萧乘云环顾四周,寻了一个隐秘的角落偷听。 萧乘云掐了一个法诀,身影便被隐去,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 不多时,一个貌美的女子来到门前,在门上敲了两下,门便开了。 来人正是江倚黛的师父,花捻。 门一开,花捻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尹生月怔了一下,然后了然,回道:“宗主让你来的?” 花捻颔首。 尹生月道:“看来宗主已经知道了。你徒弟死不了,但要养一段时间。” 花捻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尹生月忽然生气,音调都高了几个度:“好什么好,你自己看,她这次伤得和从魔域回来的时候差不多。” 花捻进了屋,只见江倚黛面无血色地趴在床上,背上有一道自上而下,贯穿背部的血痕,狰狞而恐怖。 花捻皱眉,坐在床边:“你是说,她又是被魔物所伤?” “初始的伤确实是魔物所为,虽然上边的魔气已经被岁阳花种子祛除了,但逃不过我的眼睛。第二次是重伤未愈便与人打架,伤口崩开了。” “再就是。”尹生月顿了顿,点了点江倚黛的额头。 江倚黛的额头显现出一个花钿一般的光斑。 “小黛这丫头想要冲破宗主的禁制,遭到了反噬,体内还有多处内伤。” 花捻听了也是十分惊恐:“这丫头疯了吗?” 莫说江倚黛不过是筑基期,便是她现在的化神期也不敢随意挑战大乘期的权威。 难怪宗主让她上尹生月这儿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