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江倚黛的眼神都极为轻蔑。 这药宗里的人谁不知道,曾经的天才小师妹江倚黛早在一个月前就失去灵根,尹生月长老为她诊治后,就断言她此生再无可能修复灵根,一辈子只能停留在炼气期了。 管千秋带着人走了,徒留江倚黛一个人收拾狼藉的屋子。 见没有热闹看了,人群也自行散去了。 江倚黛把摔碎的花盆一片片捡起来,被管千秋踩了几脚的灵草已经和泥土混为一体。 江倚黛的手轻轻抚上已经陷入泥里的花,痛心不已。 作为一个药修,最宝贝的就是自己种下的灵植。 东西收拾完了,江倚黛坐在瘸了腿的椅子上,掏出一个本子,又在上边添了几笔。 “九月二十八日,管千秋、秦瑜、范山三人砸我屋子,拔我灵草。” 这是江倚黛的记仇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那些她被欺负的事情。 前世的,今生的。 短短一个月,她已经快把这个本子写满了。 失去灵根,她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她怕自己忘记,所以要把这些事情都记下来。 等她恢复,再一个个欺负回去。 满满一本,尽是委屈。 江倚黛定定地看着刚刚写下的那几行字,心中的愤怒久久不能平息,手中捏着的本子快要被江倚黛揉成团。 退一步越想越气,打不过也就算了,这打得过却要她忍着,这委屈谁受得了。 不行,咽不下这口气,这口恶气今晚必须出了。 江倚黛从储物袋里拿出苗一格送的虫笛转了转。 她记得管千秋是毒修,应养有不少蛊虫。 正好试试苗长老给的虫笛。 既然管千秋毁她的灵草,那她就毁他的宝贝蛊虫。 玉树舍里,管千秋高兴地给他的蛊虫喂食。 他还在回味白日里江倚黛那副无力反抗的样子,可高兴死他了。 谁让当年江倚黛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一点水都不肯放,非要打到他的蛊虫转过头来咬他。 一个毒修被自己的蛊虫咬了,那是天大的耻辱。 自己台下找她理论,江倚黛居然说:“你自己学艺不精,打不过我,怎么还要怪到我的头上?” 太嚣张了! 他因此沦为药宗和家里的兄弟姐妹的笑柄,叫他如何不怨恨江倚黛。 现在好了,江倚黛没了灵根,那不是随他欺负。 管千秋一激动,直接在掌心划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装着蛊虫的匣子里。 蛊虫喝了主人的血液,会与主人更加心意相通,以人血喂养蛊虫,蛊虫也会增长实力。 还有三个月就是岁末考核,他一定要一雪前耻。 月黑风高,寂静无声的夜里只听得见呼呼的风声。 江倚黛将自己身形藏在一颗大树里,看着不远处的玉树舍发呆。 她在苗一格长老给的乐谱里发现了一个驱使蛊虫狂暴、互相撕咬的谱子,这是毒修用于选蛊王的曲子,若是她吹奏起来的话,不知道管千秋养的那些蛊虫会不会打起来。 但现在问题是,她没来过玉树舍,更不知道管千秋住在哪里,真是失策。 不过,来都来了,不做点什么就走又不甘心。 江倚黛破罐子破摔,醉魂搭在唇上,就站在树上吹奏起来。悠扬的笛声飘进玉树舍,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不多时,玉树舍某处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这回江倚黛知道管千秋住在哪里了。 安静的玉树舍像是煮开的沸水,瞬间热闹起来。 许许多多的人都从自己屋内出来看热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管师兄怎么又被自己的蛊虫咬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 …… 众人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一齐哄笑起来。 “滚!”管千秋冲着屋外吼道。 江倚黛的笛声不停,传出尖叫的屋子还在喧闹着。 管千秋的脸色越发地不好看,他确实被蛊虫咬了。他刚刚割了掌心给他的蛊虫们喂血,忽然所有蛊虫都躁动起来,都朝他扑过来,喝他的血,管千秋不慎被蛊虫咬了几口,被咬的地方转瞬变得黑紫。 “我的乖乖们,别打了。” 管千秋心在滴血,这些蛊虫都是他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