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张大爷年纪大,挑着两桶泥身轻如燕,很快就跟沈星宇拉开了距离。 还未到活动室,他已开始扯着嗓门说,“小沈不行啊,干个活像要他命似的...” 待进去,发现麻将桌前坐了四个人,但没盛北。 他东张西望,“小盛呢?” 摸麻将的李淑芬连个眼神都没甩给他,“回去了吧?” “啊?”张大爷桶往地上一杵,“他不留下吃晚饭啊?” 有沈星宇衬托,张大爷对盛北很满意,程歌真要跟他交往,以后这种活他就能跟盛北去,不会拖他后腿。 “要看园长的意思啊。”李淑芬抽出一张麻将,“五万!” 张大爷回头问程歌,“你咋想的?” “关你屁事!” “......” 程歌看向麻将桌,轮到李春梅摸牌,她大拇指擦过麻将里侧,看也不看就插进其他麻将里。 程歌走过去,“打完这把不打了。” “我们刚打呢。”麻将瘾犯了的李淑芬说,“让我们多玩几把呗。” “电费你给?” “......”李淑芬抬头,“我没钱。” “想打麻将也行,自己手搓麻将。”程歌说,“桐城物价高,用电超过100度,150一度。” “啥?”李淑芬尖了声,“他们怎么不去抢。” 程歌严肃道,“没开玩笑,是这个价。” 她提醒大家,“想用电也行,自己缴电费去。” 在场的除了程歌,谁兜里摸得出钱来啊,想到每个月电费就得上万,所有人都感到肉疼。 李淑芬说,“怎么没有收入来源,电费怎么办啊?” 难不成以后真不用电了? 这么冷的天,她还指望夜里开空调睡觉呢。 现在来看,整个冬天都不能开空调了? 程歌心里也烦躁,当周大娘她们愿意高三倍的价格住进养老院来,她就猜到桐城物价高了,毕竟,西五巷是贫民区,试想,一个贫民每个月轻松拿得出几千,桐城的工资可想而知。 可最低三四万,委实超出她的想象了。 程歌拉凳子坐下,“所以,咱们得挣钱才行。” 她的钱她是不会动的,想开空调,就自己挣电费。 “摆摊?”李淑芬碰了一张牌,眼带询问的看向程歌。 程歌点头,“摆摊是必须的。” 吴建华不是想出去上班吗?她不反对,前提是吴建华得给钱。 程歌要的也不多,五五分就行。 晚饭时,程歌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吴建华气得脸青,“想得美。” 她在外面看人脸色挣的钱凭什么分一半给她? 张大爷听说了电费后,毫不犹豫维护程歌,“怎么就想得美了?你早出晚归,园长得配合你的时间开门,你吃养老院的,住养老院的,挣的钱不该给养老院吗?” “给养老院?她自己贪了还差不多。” “怎么就贪了?电费不是钱啊?” “我一个人能用多少电?” “那你就搬出去住!”张大爷来了脾气,咆哮道,“以后甭想回来。” “你当我乐意待在这鬼地方啊。”吴建华也恼了,她自认没做过亏心事,凭啥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欺负到头上来,当即摔了筷子。 张大爷直接摔碗。 嘭的一声,碗在地上四分五裂,“要滚就滚,真当没了你活不下去是不是。” 吴建华上楼的背影顿住。 人生地不熟的,离开养老院,又能去哪儿? 可要她平白无故分一半的工资出来,好比剜了她一块肉,这种疼痛让她眼泪涌了出来。 声音也变得哽咽,“那我不去上班!” “不行。”程歌慢条斯理啃着半个馍馍,“电费按月缴,没人上班,哪儿来的钱缴电费?” 吴建华哭了出来,“你不是有钱吗?” “不够呀。”程歌说,“这个月已经用了几十多度电,到月底,电费至少两三万。” 两三万... 吴建华身形不稳,但她仍不服气,“那大家都去上班。” 张大爷暴跳如雷,“你他妈有没有良心啊,老子都快死了,还要老子为资本家工作!” 这心肠简直烂透了。 黄元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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