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神情还是那么沉着温和,李时居却沉默地捂住额头。 心中诚恳祈祷,千万不要被他留意自己身在此处。 不过希望落了空,屏风不偏不倚,正在她身后角落搁下,还挡住了一半凉爽竹风。 后方传来轻和的脚步声,李时居却不敢回头,好在考卷已发放跟前。她深吸口气,看题目出自《论语》,以“百姓足,君孰与不足”句为题做八股文。 这个题目很贴合民生,加上上辈子的社会主义工作给了丰富的思辩经验,因此破题思路很顺畅,迅速拈袖抬腕,以君与民本是相辅相成为论点,在纸上匆匆落笔。 行文如流水一气呵成,待停笔时,天边的霞光已能将堂内映照的一片金黄。 李时居转了转脑袋,松动肩头筋骨,斜扫一眼李蒿,看见他正慌乱擦拭额上汗水。 身后却传来一点衣料窸窸窣窣的轻响。 糟了,写得太投入,全然忘记背后还坐了个三皇子。 李时居这会宛如芒刺在背,思绪乱糟糟,只能深吸口气稳住心跳,努力把神智凝驻于下一道策问题。 陈定川起先目光只是随意略过,恰好那人坐直了身板,便多停了一瞬。 原来又是那个李时居,山岚色直裰裹住窄窄的脊梁,耳后碎发微乱,领缘上一截颈项,比面色光洁白净许多。 他轻轻一怔,很快有了个主意。 于是垂眼起身,走到院中逗弄翠鸟的祭酒崔墨身边,抬手一指李时居,微笑着低语一番。 崔墨却大为震惊地抬起双眉,低声惶恐道:“国子监多年未开此口,三殿下如此草率定人,是否要向陛下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