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皇子斜眼道:“老九也早变了,当初说只打阿福和十一妹的主意,现在骗钱骗到我头上来了。” 魏禧:“?” 承认了啊,别当着我们的面承认了啊! 魏禧捧住十一公主的脸,满眼认真:“景屏,听我一句劝,以后找相好千万别找我身边的人,能和我玩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十一公主深有同感,使劲地点头:“嗯!” 片刻后:“嗯???” 七皇子弯着嘴角摆摆手:“阿福,我这可都是跟你学的。你去青楼不带我,咳……你去青楼还污蔑我不给钱这事就不说了,你记不记得你九岁那年想学制药,把名贵药材糟蹋了个遍之后,盯上了太医院铨选破格提用的寒门才俊白太医,端详人家的容貌良久,你问他是不是靠出卖色相混进来的,日夜跟踪,白太医不堪其辱,忿而辞官; 你十一岁那边,去看望死了驸马的大皇姐,见她养着一群面首,夸她生活乐无边,和她请教了一整夜面首经营之道,临走时大皇姐玉手一挥送了你一车貌美男侍; 你十二岁那年,看上了裴家嫡长子裴瞻青,压着我的脖子逼我认人家当少师,变着法让人少年解元人中龙凤进宫教我识字,你还在一旁调戏人家; 还有今年,因为在去年迎月宴上相中了衡阁老的嫡长孙衡颂之,就一直纠缠人家至今!” 魏禧睁大眼指着自己:“我是这样的?” 九皇子和十一公主对视一眼,快速又决绝地摇摇头。 九皇子:为了一钱之恩! 十一公主:为了一狗之恩! 七皇子震惊:“人性!这丑陋的人性!” 魏禧:“那我的‘貌美男侍’呢,我怎么没见到?” 九皇子道:“好像那群面首太殷勤做作,吓得福表姐心疾发作,你第一天就转手让他们去服侍七哥了。” 魏禧看着七皇子瞳孔地震:“你原来是断……” 七皇子一巴掌呼上九皇子后脑勺:“胡说八道什么呢!那群面首被我手起刀落,换了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留在宫中。” 魏禧再次震惊:“你把人家太监了?” 十一公主恍然大悟:“我说呢!难怪宫里总有那么多好看的太监,难怪七哥那堆藏在九哥床下的书里那么多太监主角。” 魏禧:“等等,这大概率不是一回事!” 在互爆黑料式的胡说八道中,四人很快来到了席前。 踏入宴席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看向来者。 月照花林间,悬灯空阶前,七殿下笑眼含光,逸采神飞,团龙长冠的留缨长长垂到肩后,迈步之间随夜风飞扬,少年意气引人神往。 一身朱红麒麟袍更衬得他肤白胜雪,丰神如玉。 往那一站,凤眸顾盼时,全场噤声。 纵使他行事乖张,不学无术,也挡不住少女们见之一面,心心念念。 高门贵妇同样深刻地意识到宫中那位以容貌盛传的七殿下而今也长大了,且人如明火骄阳,热烈夺目,好像也并非顽劣不堪的样子,于是各自心思百转。 而七皇子笑谈的对象,便是臭名昭著的天禧郡主。 毋庸置疑,天禧郡主是极为惹眼的。 倒不是说她有多么国色天香,只是那一贯大红大紫的张扬配色、珠光宝气的极致奢靡和目下无尘、生人勿进的气场,好像她无论在哪出场都存在感极强。 也毋庸置疑,天禧郡主是极为讨嫌的。 声名狼藉至此,多得是人看笑话,背后拿她当饭后排揎和反面教材的比比皆是。 她与七皇子的神采奕奕截然相反,虽然面上是一贯的精致浓妆,但依旧遮不住举手投足间浓重的疲惫,眉目更是天生带有一种“我看诸君皆傻×”的不爽,扫视间,好像谁和她对一眼视就会收获她一顿臭骂,但明明她才是最蠢笨荒唐的存在。 这两人走在一起,有种强烈的对比与诡异的和谐相共存的对立统一。 七皇子冲魏禧偏了偏头:“男女分列而坐,待会再去找你玩。” 魏禧往另一边走去:“不用你陪,我现在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 七皇子:“???” 迎月宴以月下湖心舞为信,湖心灯起之时,便是迎月开始的标志。此刻君臣陆续入座,江心仍是一片漆黑,但已经能听到隔壁宴席传来的献酬谈酒之声—— 那是皇上所在的宴席,位于承影湖东侧,与魏禧所在的筵席以影影绰绰的花与灯相隔,倒是别有意境。
第二十四章 迎月宴(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