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趣事很多,燕觉也不由发笑,但笑罢之后又觉得心中空凉。 因为其中的许多事、许多见解,都是他自己不敢去做、不敢去想的,燕觉觉得也许这就是跨不过的家世、见识的差异吧。 当谈到太学九月招生时,梅清彻的八卦分享突然停止,话锋一转,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帘说道:“醒春兄,看来你家人念你念得紧,竟是全家出门相迎,真叫人羡慕啊。” 燕觉亦是一愣,挑起车帘望去,果然见燕府正门大开,而自己的父亲、母亲、甚至老太太都衣冠整齐立于门前。 他这几日吃住都在太学,确实和家人好几天不见了,但也不至于等在门口吧?而且虽然今天送信告诉家人可能会带汝南侯之子回府,但梅清彻又不是第一次来,怎么这次连父亲和祖母都迎了出来? 下了马车,家人热络地和梅清彻打了招呼,却没往里走,燕觉立刻低声道:“娘,谁要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梅清彻也意识到了:“看来燕府今日有贵客。” 燕觉有几分赧色,想要和梅清彻道歉,却见道路尽头,一辆三驾车马缓缓驶来。 轿辇无标识,但是车身用的上等花梨木,蓬盖覆的是双面千织锦,连拉车的马都是六尺雪花骢。虽然没有过多的金银珠宝装饰和雕刻纹饰,但这些用材已经足以说明主人家财力,何况车马后面跟着的随行人员虽然衣着素朴短打,但依旧可看出个个身材高大精气不凡,哪像是寻常小厮,怕只是乔装的侍卫练家子。 就好像是主人家本意并不想招摇过市,但奈何这种程度已经是家里最低调的阵仗了…… 燕觉见此也情不自禁在一旁站好,加入迎接队伍。 梅清彻知道今日燕府宾客主角不是自己,但以他的性子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冒犯,反而跟着好奇起来,往后退了退,降低存在感,只当旁观。 车马驶定,两名貌美的侍女掀开车帘、垫好脚踏后,一只苍白而瘦弱的手探了出来。 随后一名面如冠玉、眸若点星小少年,在美婢的搀扶下了车。 少年素衣简冠,个头有些瘦小,右手藏在宽大的袖子中几乎没有动作,但整个人却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精致而清秀的五官,更是当得起一句琢玉少年郎。 不知是刚出轿吹到了风,风浪入体,还是车马劳顿,少年咳了两下,他肤色本就极其苍白,这两声咳疾更是显得脆弱异常,让人跟着揪心。 燕府门前所有人都愣了下。燕家大人疑惑明明收到的是国公府的拜帖,眼前这陌生的少年好像不是魏家少爷,却更不像下人。 “这位是国公爷的义子福公子,因郡主和魏少爷伤势未愈不便外出,便代他们二位前来拜会,以谢贵府三小姐火场救命之恩。”飞鸿道。 燕府众人交换了个眼神。 英国公魏无疆确实经常会认一些马革裹尸的战友遗孤为义子,此事众所周知,而面前这少年不仅代表了魏浥尘,竟然还提到了天禧郡主,没人敢假意攀天禧郡主关系,所以想来肯定不会有假,甚至可能在郡主面前颇为得脸,否则也不会允许让他出行随侍这么多人。 思及此,燕家人自然不敢怠慢,简单介绍后,便连忙请人入内。 魏禧简单还礼,视线扫过,正要入府的动作突然一顿,再度转头看向站在人群外默默注视自己的少年人。 他身披毛边锦袍,整个人的气质淡淡的,生了一副不错的皮相,似乎也有些畏寒,但最让魏禧难忘的,是那一双瞳色清浅、澄澈至极的眸子,另她心头不由浮现出一幅寒梅之下、初雪消融的画面。 脑海中倒是有个名字和形象契合,但他是最不该出现在这的人。 “这位是……” 他上前拱手:“福公子,幸会,在下梅清彻,今日客居燕府。” “梅清彻,汝南侯长子,真是你?你怎么会在京城?”魏禧皱眉上下打量他。 梅清彻奇怪道:“我为何不能在京城?” “你应该在景鳞山。闲鳞山人没有收你为徒吗?现今是天禧二十二年……嗯,确实还没到入京的时候。”前两句说得有些急,魏禧又咳了几声。 此话一出,旁人都有些尴尬,又很是莫名。 倒是梅清彻表现得很坦荡,无奈地笑了下,说:“当年闲鳞山人出山游历,听闻确实掐算到会在京城有一段师徒缘,可惜那段时间我身染恶疾在闲庄静养,无缘得见,不过就算赶上了,高人也不一定会看上我呀。” 魏禧的眉头皱了起来:“除了你还能看上别人?” 梅清彻礼貌地笑笑:“初次相见,福公子为何如此高看我?我没有这
第十五章 梅清彻(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