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喂喂!居水阁、不,他们在往‘一水间’走!让骆大人怂成那样,难道他是皇……” “鄙人有幸见过几位出宫立府的皇子,看着不像啊。” “听说前几天七皇子出宫了,难道是七皇子?” “看来不会错了,啧啧啧,七殿下‘前途无量’啊。” “小点声!没看见骆大人在打人吗!嘘,他看过来了!” “快,传信给三殿下,七殿下打了二殿下麾下的骆将军!” …… 此时此刻,某只一醒来就往福禧宫赶结果发现魏禧压根想不起自己直接出了宫、如今还莫名替魏禧背了黑锅的“待字闺中”七皇子,狠狠打了个喷嚏! 前往一水间的路上。 魏禧回身看了看这名蜜色皮肤、高鼻深目、一身腱子肉的侍卫,方才揍那个姓骆的时,数他动作最快最狠,新罗婢从他面前走过时,他也几不可察地移开了目光,皱眉抿唇,和其他满眼精光盯着看的侍卫都不同。 仔细一瞧,他比君阁还要高上许多,倒是蛮有安全感的,但如果和“无名”的人交手,再提升些身手肯定更有保障。 开始考虑发展亲信实力自保的魏禧出声道:“看你不像中原人士,叫什么?” 意识到郡主是在问自己,腱子肉惶恐不已,久未开口的嗓子吐出一串和京腔音调有些差异的话:“属下名为乌邈。” “乌……” 见郡主沉吟着自己的名字,似在回忆着什么,乌邈更是惴惴不安。按往常,这种单人贴身护卫的差事绝不会轮到他这种小人物,都是由身世、武功都更高的亲卫、侍卫长负责,像他这种人不过是侍卫长令下的“替死鬼”而已。 就像刚才,如若有人对郡主出言不逊,他们那几人的职责就是第一时间堵住犯上者的嘴、让他吃点苦头,等待郡主下一步指示;但若他们一时没认出犯上者,而他恰好是不好惹的人,郡主和侍卫长会让他们立刻以死谢罪,让那人不好进一步追究到皇上、太后那去。 虽然敢得罪郡主的人不多,往年以死谢罪的前辈也不多,但说到底,他们这种异乡人,即便靠一身蛮力、武力走到这,走到天下寻常武人眼中难以企及的护卫皇室的高度,也不过是被明齐人、被京城人、被有靠山有家世的人推出来的替死肉盾而已。 不过他也不会再奢望什么,没真正饿过肚子的人,绝不知道有一口饭吃是活在这世上最幸福的事。 只是这次为什么郡主偏偏点了自己进行护卫? 从亲卫队长面前经过时,他的眼神也复杂得让人看不懂,低声对自己骂了句什么,语气很是不善。 但他并不觉得会被郡主重用,郡主这类的龙脉凤血之人的想法,他觉得凭自己愚蠢的脑袋是揣度不清了。 很快他就听到郡主又问: “西戎的姓,汉人的名,祖上西秦的?” “回禀郡主,属下只知自己在明齐边境长大,其他不敢断言。”他听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说他祖上可能是从西秦逃难到明齐来的,便取了西秦边境一个小族的姓,但这些啰嗦又没有意义的话,怎敢让主子浪费金贵的时间来听? 只是郡主居然会问自己这种小人物的来历!乌邈觉得心脏声如擂鼓,不敢隐瞒,更不敢问郡主为何对姓氏属地都了如指掌,皇室中人都如郡主这般博识吗? “新罗婢经过时,为何移开目光?” 乌邈从未见过父母,只有一名女子抚养了自己一段时间,后来她被当地有钱人家捉去,才知道她是新罗女,最后一次见她时,自己正在乱葬岗上捡死人衣服穿。虽然女子那具残破不全的赤果躯体在后来很长时间都出现在幼年的噩梦中,但他依旧不懂如何怨恨世道不公、世人冷漠,毕竟温饱都难的时候,他忙着刨坟头、忙着和狗抢食,没有那么多时间思考人生。 这些话乌邈也不敢说,觉得只会败坏主子的心情、脏了主子的耳朵,但郡主还在前面走,他也不能跪下拖慢郡主脚步,只能自己用力地垂头:“属下有罪,任凭主子责罚!” “又这样,你们这些家伙……好吧,那就任凭我想象,你力气大许是种族天赋,反应快是饥贫争食,身手还不错,只是没别人有章法,估计也是多家偷学的,”魏禧负手道,“走到这一步想来比别人更不容易。” 乌邈垂着头,不敢打断郡主的话,郡主说得七八成都是对的。都说皇室的人最看重侍卫出身,因为怕遭背叛,郡主说这些是想处理掉自己吗,毕竟听他们的说法那个骆大人似乎有些身份……今天恐怕回不去了,早知道今晨就多吃几桶饭,死也要做个胀死鬼。 “不过好在人性、良心未泯,相比那
第十二章 岸芷阁(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