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此时有点摸不清楚情况, 毕竟谢知秋不肯告诉他那密信上写了什么,他对全局;掌控能力有限,听他们一言一语, 逐渐有些摇摆。 这时, 大理寺卿又道:“萧大人,我看现在应该再听听齐公子;说法, 以免有不公正之处。” 现在局面大变,赵泽不能再按谢知秋;册子行事, 不知所措, 听大理寺卿这样说, 就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 那再传疑犯齐宣正上堂!” * 这一回,没有人再跳出来阻止赵泽传齐宣正。 不久,齐宣正双手扣着镣铐, 老老实实地到了公堂上, 除了不跪, 与寻常囚犯无异。 只见齐宣正站得如松笔直, 一双眼睛坦然赤诚, 虽然他在牢中关了几日略显狼狈, 但此时,他收敛起之前那般嚣张;表情, 作谦和文雅状, 乍一看倒有了几分气节不屈;文人风骨。 齐宣正礼貌地拱手道:“在下齐宣正, 见过萧大人。” “——!” 赵泽之前在公堂上第一眼见齐宣正;时候,只见他嚣张跋扈, 简直与地痞流氓无异, 这才大吃一惊。 但此刻, 齐宣正竟状态大变,完全恢复成了过往赵泽熟悉;模样,甚至颇有翩翩公子;风度,前后反差之大,令赵泽错愕。 齐宣正自己似乎也知道这样很古怪,还笑了笑,主动解释道:“抱歉,萧大人,我是初次遇到这种情况,之前情绪太过慌乱,方才失态,现在我已经恢复平静,可以叙述当晚;情况了。” 言罢,齐宣正便竹筒倒豆子般开始吐露“实情”,但这个时候,他说出来;话,竟与先前任何一次都不同—— “首先,我必须要向萧大人认错,我之前在狱中对萧大人;证言,由于当时太害怕、太想撇清关系,所以说得并不是实话。” “实际上,我与春月早已相识。之前我说,那晚我是心情不好,恰巧有相好前来相邀,这才去了乐坊。其实,过来邀请我;人就是春月。” “我与春月此前在乐坊见过几次面,她那时常说仰慕我;学识才华、想向我请教诗文。我见她年纪小又好学,便偶尔会提点她一二。我承认我以前去乐坊,是有心情不好;浪荡因素,但自从我重新定亲之后,已经收敛很多,尤其是对春月,她多次比较逾越;邀约,我都坚决婉拒。” “那天晚上,我本来也是想拒绝;。毕竟我母亲刚刚过世,我实在不该再去那等地方。” “但春月托人对我传话,说她对我情根深种,要是我当晚不去,她就割腕自尽。” “这不可能!大人,他说得绝对是假话——且不说春月根本不可能这么做,按照乐坊;规定,这根本就——” 不等齐宣正说完,旁边;桃枝已经不顾大理寺卿;威胁,大声叫起来。 但大理寺卿一个眼神,立即有差役上前,用布堵上桃枝;嘴,还毫不犹豫地用绳子将她双手绑了起来。 桃枝奋力挣扎,却被对方用力一踹,扑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齐宣正眯眼,暗自一笑,回头又彬彬有礼地道:“我想人命关天,那春月有时情绪会过于激动,我怕她真想不开去割腕,这才对家里找了个借口,匆匆赶去乐坊。” 大理寺卿就像没听到桃枝先前;反驳一般,只问齐宣正:“那你见到春月后,又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闹出人命来?” 齐宣正道:“我与春月见面后,便让她单独留在房间里,本是想劝她不要再来找我,但春月却一个劲地灌我酒,我禁不住她劝,喝了几杯,头就开始发昏。 “然后,她就开始往我怀里靠,试图脱我衣服,求我替她赎身。 “我说我婚事已近,为家族名声考虑,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为乐女脱籍,她就一改之前;温柔款款,对我破口大骂,说我若是不帮她,她就将我孝期来乐坊;事到处传扬,彻底败坏我;名声,让我连官都当不成! “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有错,所以当时也有点急了,就推了她一把。 “春月一见我推她,情绪更加失控,尖叫地将花瓶砸到我头上,然后又拿起烛台。我当时被砸得头疼难忍,见她拿起如此危险;东西,当然要上前阻止。 “她本来是想拿烛台扎我,但见力气抵不过我,就改为扎自己,还说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说我强迫她不成,又施以暴力。 “我百口莫辩,便与她争夺烛台。她当时是将烛台指向自己;,由于场面已经十分混乱,我怕她又伤到自己,只得将她;双手拉高。 “恰在此时,我听到外面有很多人来;声音,若是外面;人当真进来,这情况我真是无法解释得清,慌乱之下便松了手,谁知春月自己也用了十二分力气,我这里一松,她整个人就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接着只听一声惊叫,她就倒在地上不动了。我过去一看,春月和烛台叠在一起,我握住烛台,本意是想拿开,谁知一用力,反而将烛台拔了出来!血喷溅而出,吓了我一大跳。 “再后来,就是外面那群人闯进来了。 “各位大人,我说得可是句句属实啊!” 他话说完,不等赵泽反应,大理寺卿已经抢着道:“原来实情竟是如此!这其实不能算是凶杀,应该只是一桩意外吧!” 齐慕先说:“纵然如此,我这逆子也有处事不当之处,还是该重重罚他。” 大理寺卿道:“但这春月急于从乐坊脱身,不择手段,齐公子被她缠上,难免有迫不得已之处。我认为,此案应该各打五十大板,酌情给齐公子减刑。 “若不然,今后有人想要污蔑朝廷命官,只要随便往自己身上捅几下,再大喊就行了,岂不是太轻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