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贾氏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小翠诧异的声音:“夫人,你这屋子布置的好精致啊,咱们姑娘的都没这么好看,这粉嫩嫩的,好像女孩子的闺房呢,哎呀,还好香呢。” 小翠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去看四周的布置,一副又惊叹又羡慕的样子,然小贾氏听了,却是心头一紧。 她原本的屋子自然寻常,可这不是要接待富商么,太寒酸怕惹人嫌弃,张典就给了她钱,让她布置一番,才成了眼下这个模样。 “我如今虽然老了,但也年轻过,喜欢个花儿粉儿的也不出奇。”小贾氏忙笑着掩饰,又说:“灶上有热水,你去打一盆来给你姑娘梳洗一下,躺着也宽泛些。” 把小翠支了出去,小贾氏立刻快步走到床前,认真看了下安绘的模样,才松了口气。 “让你和我作对!等明天起来,我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还有没有脸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呸,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她低低骂了一声后,转身走出了门。 今晚的计划很顺利,安绘如愿躺下了,如今剩下的唯一障碍,就是那个叫小翠的丫鬟,不过不打紧,张管事事先想到她们有可能灌不醉安绘,因此准备了蒙汗药给她,只要她想办法给小翠喝下,就大局皆定。 小翠这边端水给安绘擦拭的工夫,小贾氏已把醒酒汤熬上了,还专门又煮了碗甜汤,打算等小翠回来就哄她喝下去,她却不知道,小翠一进房间,原本昏睡在床上的安绘,一骨碌就坐了起来。 “可看分明了?” “看分明了。”小翠点头:“隔壁的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坐了人,然后我还看到张管事偷偷摸摸上了马车,我偷偷溜到了马车下面,听到他们说约好的时间是戌时三刻。” 这就对了。 之前几人用膳时,小翠一个人呆在厨房,说是不敢和主家一起吃饭自己单独,却偷偷从后窗翻了出去,将周围几个院子并街道都查看了一番,果然有所收获。 “戌时三刻,那还有三刻钟啊,不着急。”安绘轻笑,“再等一会,我们再走。” 小翠有些不明白:“娘子,既然确定他们有坏招,我们为什么不早点离开呢?” 实际上,小翠更不明白的是,安绘为什么非要赴这个龙潭虎穴。 小翠并不是安绘口里说的什么粗使丫头,小翠父亲是穆蝶身边的护卫头目,母亲是穆蝶身边的管事,都是穆蝶的心腹,小翠从小就喜欢习武,虽然看着年纪不大,却已经练了十多年功夫了,称得上身手不凡,把她放在安绘身边,是穆蝶对这个徒弟的一片关爱之情。 “自然是要到紧要关头无法应变,才让她不得不丢车保帅。”安绘说着小翠听不懂的话,“许安云若是知道自己不但被生母卖了第一次,还被卖第二次,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而之后,她是会自强自立,还是会破罐子破摔呢,我真的很期待呢。” 原身的惨剧,这一家三口都脱不了干系,小贾氏不是口口声声爱女儿疼女儿吗?许安云不是口口声声自己看重名节更甚于生命吗?许浩然不是说自己是读书人有骨气,不堪与脏了名节的女人共处么? 今天,她倒要看看,小贾氏是否还会爱女儿,许安云是否真能更重名节,而许浩然在明知内情的情况下,还安然拿着姐姐的卖身钱去读书。 大抵是不能的。 事情一出,这一家三口的日子,只怕用鸡飞狗跳来形容,都嫌不够,以后这家里啊,可有着热闹看了。 安绘在屋子里坐了一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往外走,她也没掩饰动静,因此在厨房里的小贾氏一下就听到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小翠收拾好了出来,但很快就发现不对。 怎么是两道脚步声,而不是一道? 小贾氏刚抬起头,就看到厨房门帘一掀,紧接着,安绘率先走了进来,她此时虽还有些脸红,却眼神清明,哪有半点刚才那醉酒不醒的模样。 “你...” 小贾氏张皇失措,张大了嘴呆愣在原地。 “母亲看到我为何这般震惊?” 安绘嫣然一笑,明明是温婉的笑容,但落在小贾氏眼中,却仿佛鬼魅般让人生怖。 “我没有醉倒一事,竟让你这般意外?”安绘轻笑:“母亲可真不了解我,别说你们三人了,就算再来三人,只怕也灌不醉我的,我之所以醉,不过是想让你以为我醉了而已。” 小贾氏脚下一个踉跄,脑中已隐约浮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但她犹自强撑:“你...安绘你说什么,怎么听不懂呢?” “母亲这时候还装傻,就没意思了。”安绘拢了拢鬓边的散发,目光却异常锐利:“这高浓度的桂花酒,这甜汤里的蒙汗药,还
被吸血的花魁(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