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小贾氏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这玉佩身上,安绘就算有了心理准备,此时也难免有些气恼。 她看向小贾氏。 “应急?有什么急竟要我去典当玉佩了?我又不是没给家用,不过是母亲大手大脚糟蹋光了而已!日前我也说了,今时不同往日,家用若真没了,就该先顾着肚子,要不先不给安云做诗会的衣服,要不就把浩然屋里那些不用的物件卖一卖,说到底,咱们家到底能多大个开销,竟然连这些舍了都不够,母亲今日竟还打上我玉佩的主意了?” 安绘虽然生气,但情绪控制的好,面上却不是很显,因此,小贾氏虽然察觉她有些不高兴,却并不太在意。 “安绘,这两件事你日前的确说过,但后来我细细想过了,都不成。”小贾氏还给安绘分析:“诗会一年一度,且与会的都是各大书院杰出的学生,你妹子若是不去,岂不失了很多机会,因此,是定然要去,而且,衣裳穿戴上,是绝对不能省的。” “此外,卖掉你弟弟的砚盘毛笔,也不行,我们家如今的境况何等艰难你是知道的,唯有指望你弟弟早日高中,我们的境况方才真正改善,因此,别的我们都能省,但你弟弟的东西,是绝对不能动的啊!” 呵呵。 她儿子的书本笔墨不能动,她女儿的衣服也不能动,咋的,就她的玉佩是该动的? 安绘目色越发暗了。 然小贾氏却没有注意到,说实在的,小贾氏早年伺候嫡母虽有点懂看人眉高眼低,但这本事在进了许家后就逐渐生疏了,毕竟上头没有长辈,丈夫又经年不在家,下头的继女也是个好性子的,她也用不着再留意这个,因此,此时她也没有察觉,安绘是真的要发火了。 “绘绘,之所以给你提这件事,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家里的米缸都见底了,只怕明日就要没米下锅,而俗话说,长姐如母,你的一双弟妹...” 当年,原身就是被小贾氏一口一个你是他们的长姐,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哄得点了头,才有了后面原身呕心沥血之路,但现在换了她,听着只有两个字,恶心! “长姐如母,那前提是没了母亲,如今他们姐弟可是有亲娘在的,母亲,你和我提这个,是不是不太恰当了?” 安绘语气冰冷,目带讥讽。 “我顶了你的责任,舍了自己帮你养儿养你女孩不够,怎么,连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都该奉献了?” “你儿子女儿的东西是宝,我的东西就是草不成?亏我进屋时还听感动,觉得你这么晚了还在为我等门,还给我做了宵夜,真是不容易,结果,你这是孙猴子闯水帘洞,好戏在后头啊,满口的关怀担心,合着,是为了哄我东西呢!” “你儿子的笔墨纸砚要紧,你女儿的衣服首饰要紧,就我母亲的遗物都不要紧了?素日里戏文上都在唱,继母不是好东西的多,偏我还傻乎乎的不信,以为自己遇到了独一无二的慈悲人,如今想想,呸,我也真是眼瞎,哄我进了那所在不够,如今还想着法子骗起我母亲的遗物来了!改日,你岂不是把我卖了才肯作数?” 安绘这突然发作,实在是太过突然,小贾氏实实在在吓了一跳。 “你...你胡说什么呢!”小贾氏眼圈一下就红了:“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不过是家里揭不开锅,找你商量个办法,这卖玉佩的事,也不过一个提议,你不愿便罢了,我也没有强行逼你的道理,你...你这样说话行事,就不怕伤了我的心么?” 说两句话就伤心了,那心是玻璃做的么?不过就算是,只怕也是黑玻璃吧。 说起来,小贾氏虽然已有三十出头,但因未经风霜,还颇为娇艳,这眼圈一红,到真有几分楚楚可怜,可惜安绘不是男人,不吃这一套,见小贾氏伤心,不怒反笑。 “母亲哭什么呢,倒弄得像是我欺负你一般?真真奇了,我整日抛头露面在外面工作,辛辛苦苦挣钱回来养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为了养活这家里几口,脸面清白都不要了,都还没顾得上伤心,母亲倒矫情上了,这伸手要钱的,竟比出门挣钱的还委屈,也真是奇了,既如此,母亲也别伤心了,明日自行到外头挣钱去便好,也免得觉得受了我的气!” 说完,安绘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被吸血的花魁(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