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叫什么名字?”又笑着说:“我叫王芬,你可以叫我芬姐,在这个宿舍里我是最大的,有什么不清楚的事,你问我就好。” 安绘微笑着点了点头,叫了一声芬姐,又大方的说:“我叫安绘,你们叫我安绘或者绘绘都可以。” 是个大方的孩子,看上去不难相处。 王芬心中做了评价,笑眯眯的向她介绍了宿舍里其他同事,大家看着安绘的眼神里虽然有好奇,但更多是和善,中间也有人提了几个问题,比如为什么这么小不读书出来打工啊,家里人能不能放心啊,因为都真是善意的问题,安绘也好好回答了,只是答得内容,都是经过选择了的。 “爸妈说女孩子读了初中也就差不多了,让我出来挣钱,回头好给哥哥娶媳妇。” “我成绩,还不错啊,不过中考成绩还没出我就出来打工了,还不知道。” “我不怕吃苦,我今天问过了,这里的活应该比家里简单,刚才在食堂还免费吃到了肉,我很开心。” 总而言之,等问题回答完,安绘成功在其他人心中塑造了一个在重男轻女家庭长大的懂事小可怜形象,虽然不见得会被特殊照顾,但是,起码不会莫名其妙被针对,而这,安绘觉得就够了。 一夜无话。 安绘第二天就跟着室友们去上工了,听到她初来乍到就能到三车间,好几个室友一开始都有点诧异,毕竟一般来说刚进厂的工人,多半都是在十车间以后的。 其中有一两个还没能进入前列车间工作的室友,语气中就透了些嫉妒出来,但在她们听到安绘坦言自己在七八岁就开始操作缝纫机,如今已经有了近十年经验后,原本心底的嫉妒,就被同情代替了。 自己这些人虽然也在外打工,但好歹当在家当孩子时,还是被家人呵护着的,那么,对于一个几岁就被欺压要做家务的女孩子,有什么妒忌的必要呢? 就这样,安绘在服装厂安定了下来,刚开始工作那几天,她还因为不熟悉现代机器而显得有些笨手笨脚,但在适应之后,很快效率就提了上来,甚至在满一个月之后,更是成为了车间的模范标兵,不但被公开表彰,名字甚至还贴在了荣誉栏上。 安绘就此,在服装厂安定了下来。 相比于安绘这边的一帆风顺,东安县的陈家,却乱成了一锅粥。 安绘消失的事情,陈家人是在中考结束后的当天晚上,才确定的。 当晚洪大容下班后,发现家里冷锅冷灶后,第一反应就是安绘跑出去玩了,她骂骂咧咧的生火做饭,一边切菜一边骂安绘只知道玩,等她回来要痛骂一顿云云,结果等到她困了安绘人都还没回来,洪大容也就一边抱怨一边在洗漱后和陈朝贵一起睡了。 此时的陈家夫妻倒也还没多想,因为中考过后一般是孩子们的放松期,好些娃娃在考试后都会约着去玩一玩,很晚回来也是正常的,他们单位好些孩子都这样,洪大容也就没忘心头去。 甚至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洪大容还和周姐约好了相亲的时间,结果当天下班回家,发现家里和早上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依旧冷锅冷灶的,洪大容才有些急了。 安绘从来都乖巧听话,从没有这样彻底不着家的情况啊。 看着客厅一角安绘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床铺,她脑中猛地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这丫头,该不是跑了吧? 这个念头一升起,洪大容就打了个寒颤,立刻冲上去翻起安绘的东西,结果发现安绘的东西基本都在原地,她这才稍稍安心,但很快就又想起,至关重要的身份证,被安绘带去了考场。 莫非... 洪大容立刻在家一通乱找,最后确定安绘的身份证真的不在了,而且同时消失的,还有安绘的书包。 洪大容惊呆了,直到陈朝贵和陈家宝两父子回来,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结结巴巴的给两人说了安绘可能逃跑了的事,陈朝贵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而陈家宝更觉得荒谬。 就安绘那鹌鹑一般的性子,能做得出离家出走的事情? 但是,虽然心中不愿相信,但随着时间推移,安绘没有回来的事实,逐渐应征了洪大容的想法。 “要不,去隔壁问问?”陈朝贵伸手在烟灰缸里灭了香烟,“她不是和隔壁沈茂一向玩的好么?说不定,沈茂能知道她去哪里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洪大容猛地弹起来,拔脚就往隔壁冲去。
小镇女孩(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