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这是讹诈!我,我报警让警察抓你去!” “报警?”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金毛哈哈大笑了起来,“报警好啊,来来来,快给警局打电话,老嫂子,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走到哪里都一样,咱这可有你儿子签字按指印的借据,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要维护你,还是维护法律。” 看到那张写着儿子狗爬字体一样的借据,洪大容卡壳了。 金毛见洪大容不说话了,又笑,“家宝兄弟,我要是你,就求你爹妈赶紧拿钱出来把债平了,实话告诉你,今天这钱你是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总而言之要是拿不到,别怪下午兄弟们到你单位闹去,你反正是有工资在身的人,不怕还不起,大不了用你接下来几十年工资抵债,也就行了,不过有一说一,那利钱啊,可要跟着走的哦。” 去单位要账? 都没听后面利钱那句话,洪大容就急了,她知道自己儿子在单位工作表现一直不好,上个月还被领导点名批过,要真闹到单位去造成了不好影响的话,只怕陈家宝的工作都要丢了。 “别别别....这钱咱们还,咱们还!”洪大容忙去扯陈朝贵,又扭头对陈家宝说:“儿子,快上来给你爹认错,说你再也不去玩牌了,快说啊,真要去了单位,你工作可就保不住了。” 丢掉工作? 陈家宝一听,不由打了个寒颤,要工作真丢了,他变成无业游民的话,只怕以后连个媳妇都娶不上,那也太可怕了。 “爸,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赌了,就这次,你帮帮我,我发誓,我再也不去打牌了,求求你,救我这一次吧。” 陈家宝噗通一声跪在陈朝贵脚下,抱着对方的两条大腿,嚎啕大哭着央求起来,陈朝贵铁青着脸,心中非常生气,但脚下跪着哭喊求饶的是自己亲儿子,还能怎么办呢。 他咬了咬牙。 “好,我还钱,你们等着!” 说完这话,陈朝贵抬脚就往卧室里走去,很快,门里就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又过了一会,他拿着一个存折走了出来。 银行就在宿舍楼外不远,不到半小时,陈朝贵腋下夹着一个牛皮纸包走了回来,他把纸包往茶几上一放,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一共一万二,点点吧。” 虎哥冲金毛丢了个眼色,金毛会意,拿过牛皮纸包打开,一摞暗青色的大团结便露了出来,金毛熟练的开始点数,不多时后,冲虎哥点了点头。 “数目没问题。” 虎哥颔首,紧接着站了起来,抬脚就往外走,金毛忙把钱装好,又把借据往陈家宝胸口一拍:“成,家宝兄弟爽快,这借据就还你了,改天还来玩啊,牌九麻将扑克,咱都陪你玩个痛快。” 虎哥一群人拿了钱走了,陈家家里的气氛,却一点都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 陈朝贵看着呆立在客厅中间的陈家宝,就一阵气直往上冲,他扭头左看右看,最后抓起平时扫地用的扫把,劈头盖脸就往陈家宝身上招呼。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我打死你!平时上班成日摸鱼就算了,居然还敢去沾赌!你知道多少人因为赌而家破人亡吗?你知道多少人因赌而被砍手砍脚吗?这种东西你居然也敢去沾!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从小到大,陈家宝就没被打过,洪大容是明里溺爱,陈朝贵是暗里溺爱,可以说长这么大,连个手指头都没挨过,但今天,陈朝贵是真的气坏了,往下挥的扫把杆,是真的使足了力气的。 “爸,我知道错了,别打了,爸,好痛,妈,你帮我求求情啊,妈!” 屋子里,顿时全是陈家宝的鬼哭狼嚎。 而另一边,沈茂和安绘,已经收起了偷听的书卷筒。 书本筒的收声效果并不好,但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却更不好,因此,隔壁的事情,两娃也就听了个七七八八,如今能确定的有两件事,一是陈家宝欠的的确是赌债,二是陈家的确是把钱还上了。 “今天中午你就别回去了,你爸妈现在在气头上,你要是回去,铁定要拿你撒气。”沈茂说:“就在我们家吃吧,等晚上回去,他们火气多少要散一点,总比现在回去撞枪口的好。” 张春兰也很是赞同:“对,绘绘今天就留在这里吧,阿姨给你们煮面条吃。” 安绘自然也不想回去,这会回去,岂不是正好当那一家三口的出气筒,反正她欠沈家的也多了,也不在乎是不是再多一点,便乖巧的点了点头。 “阿姨,谢谢你了。”
小镇女孩(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