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自家决断便是。何必惊扰皇上。” 此事虽大事化小了,秦相心中却仍惊疑:不知幕后之人是谁?其实他也怀疑崔觉,只是并无证据。仅凭崔觉见过李信棠一面、碰巧救了她一次,便作此断定,不免杯弓蛇影……偏又懈怠不得。 便将秦骛叫来,痛骂一番,责令他去“负荆请罪”。不想秦骛比他老子更生气,梗着脖子道:“请什么罪?我有什么罪?” “你闯了这么大的祸,还不知道错?” “我一贯如此,怎么今日就错了?” “你把李太傅之女逼的跳湖,差点病死,你以为是往日那些小事?” “我逼她跳湖了吗?那不是她自己跳的吗?自己爱瞎跳,能不能自己负责啊?” “不是你见色起意,人家能吓到跳湖?” “爹,你这就不对了。我又没非要强占她,她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还赖我是吧?” 秦相见他半点没明白自己办了蠢事,不禁骂道:“你这个畜生,真不是个东西!” “爹,你这就不对了。有句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要不是个东西,那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秦相差点没给这孽子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抖着手指指着他骂:“你爹就是用来给你擦屁股的是吗?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现世报!” 秦骛一听就要骂骂咧咧,但是秦相没给他这个机会:“来人,给我把他押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好怎么道歉,什么时候给我出来!” “碰”的一声,秦骛被丢进祠堂,摔了个屁股墩,气得他差点没窜上房梁。一脚踹门没踹动,暴躁地走来走去。 想了想,他做错了吗? 便想到当初刑部尚书之子,与他笑谈在外游玩之趣事。说是看上一豆腐西施,想求为妾室。那娘子不肯,便上门提亲,不想父母亦不肯。几次好言相求,都不给脸面,便一气之下,用沸水泼了那豆腐西施的脸。虽说性命无碍,倒是脸上添了点“光彩”,也算解气。 他自以为怜香惜玉,对女人颇多宠爱,很少打骂。偏那李信棠不识好歹。 就因是一个太傅之女? 想当初他打断御史大夫儿子的肋骨,他爹撇着茶盖子,就说了一句:“小事。” 怎么,区区一个太傅之女,就成大事了? 他琢磨着,他家还没开始家道中落吧? 越想越不觉得自己错,不由一脚踢开供桌下一块蒲团,骂道:“自己没本事摆平,便来骂我,老废物。”然后便往地上一躺,拉来一个蒲团当枕,睡觉去也。 这日,秦相押了秦骛道歉。 晚上,李老夫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李太傅不得不出声:“你烙的甚么饼?” 李老夫人犹豫道:“听说那台州太守和御史中丞一死,秦相便是断了左膀右臂……你说,这不是崔觉帮忙?” 李太傅翻了个白眼:“呵呵。无亲无故,他为何蹚这趟浑水?” 李老夫人忸怩道:“哎,女人家的直觉……我总觉得他好像喜欢信棠。” 李太傅大大地翻了个白眼:“美得你,真以为自己生了个金疙瘩,人见人爱呢。没凭没据的事不要瞎说,平白给人招惹祸端。” 虽是这么说,却又有点犯嘀咕。 万一…… 不至于……不至于…… 但…… 不可能……不可能…… 隔日,李太傅便去瞧养病中的李信棠。虽然信棠变得怕冷,夜中还总咳嗽,但眼见着一天比一天精神了。 李信棠正在梅树下作画,李太傅在旁观摩片刻,忍不住出声道:“画得太丑,别画了。” 李信棠道:“爹,你不懂。我不是在画画,是画在画我。” 李太傅奇道:“噫,何意?” 李信棠道:“我画的画虽然不美,但画这样画的我却很美啊。” 李太傅无语:“……” 李信棠停了笔:“爹,怎么来了?” 李太傅思量又思量,斟酌开口道:“你觉得崔觉……” 李信棠惑道:“崔觉怎么了?” 李太傅续道:“是不是对你有所图谋?” 李信棠奇道:“图我什么?” 虽然不太想承认:“我儿甚美。” “哈哈哈。” 李信棠忍不住笑倒在梨花椅上。 李太傅不开心地捋捋胡子:“为何笑?” 李信棠道:“我听爹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