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归问。 “规定就是这么规定的,你当小孩子闹着玩呢?”何旺有点不耐烦。转头又换了和善的语气,问何袅袅,说:“袅袅,在村里试过种大棚了,你扪心自问,是真心想留下来,带着全体村民一起种花吗?” 何袅袅有一点点不确定,但还是狠下心,说:“是真心的。” “村子里人多,什么人都有,就是学不会的、种不好埋怨人的、卖不出去上门找你赔钱的……我做村长这么多年,对他们太了解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情况,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来,即便是这样,你也能留下来,带着大家一起种吗?”何旺语重心长。 村长一席话,让何年归都有点退缩了。何袅袅却更加坚定,说:“无论是干什么,都可能会有各种困难的,逃避不是办法。而且我看到的更多的是,村里越来越多人体谅我,支持我,我更不能辜负他们。” 何旺指了指大壮提交的材料,说:“现在大壮材料已经提交过来了,我就算帮你拖着,也拖不了几天,如果明天就开村民大会投票,你有信心在投票中赢过他吗?” 何袅袅一惊,忙说:“没有!” 何旺和何年归两个人疑惑地看着她。何袅袅解释道:“农家乐的定金我还没收到呢,没钱,怎么说服大家?” “那如果给你三天,你能收回来吗?我最多,也就帮你拖三天。”何旺说,“一旦开始投票,无论结果怎样,都不能改变了。” “种花那会儿就催着三个月,这会儿还没到三个月呢,就又催,哪有这样的啊?”何年归不满地嚷嚷着。 “没问你,你别插话。”何旺嚷回去。何旺在的场合里,何年归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利。 何袅袅也有点被逼的走投无路,之前说三个月种花的时候,是因为她了解菊花的生长周期和销售食用花的方式,但现在钱在对方手里,她问了好几次,对方都是说暂时没钱,让她再等等。她是真的没辙。更不能保证,在三天内把这钱要到。 “我只能再去试试。”何袅袅说。 何旺一走,何袅袅就直接开车到了马老板的农家乐。车开到马家屯的河边,越往上游走,店里的顾客越少,到了马老板的农家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可这会儿正是晚饭的时间。 马老板一个人在柜台后面嗑瓜子,一双圆圆的鱼眼睛,什么表情都不做,也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何袅袅进门,门口的风铃带来一阵清脆的响声,马老板条件反射站起来喊:“欢迎光临!”可看到来的人是何袅袅,脸上欣喜的表情又散了。但还是撑出一个笑容来,说:“来了?吃饭还是喝茶?” “喝茶。”何袅袅说着举了举手里带来的一盒茶叶,“我带了茶来,试试?” 马老板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茶,说:“真不是我不想给你打定金,是我店里实在是入不敷出啊。” 其实看到店里的情况,何袅袅也知道马老板难,但谁又不难呢?何袅袅叹了口气,说:“也不是我非逼着您给我打定金,是我眼瞅着需要这钱买新的花苗啊。” 跟人打赌这种事,在生意场上一般不往外说,说出来容易让对方觉得这人是个赌徒,信任度会降低。 “再宽限几天。”马老板笑着奉上茶。 “我能等,但是卖苗的上家不能等啊。”何袅袅满面愁容,“而且咱们定金一开始就是定好的,不是吗?” “我是真心想买,可新鲜的花不也确实没见到嘛。”马老板有难处,自然更害怕风险。可合同已经签订,何袅袅也不能因为他难,就一再容忍,缓缓说:“当初您是收到干花之后,觉得可以,才跟我签合同的,现在我棚里的花,还有半个月就能采了,您这会儿说这个,不合适吧?” “就还有半个月了,你就再等等嘛,我看到花,就给钱。”马老板说。 “如果马老板不守诚信,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何袅袅站起身,背起包,“反正还有半个月,我也不愁卖给别人家。下游生意好的农家乐,肯定掏得出定金。” “你是想威胁我呗。”马老板挡在门口,宽厚的身躯把门口挡了个严实,一双圆眼睛盯着何袅袅,凶狠且无所畏惧。
玉米烙三明治(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