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忱:“……?”他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不会说的是羊蝎子吧。” 京城人爱吃炖羊蝎子,满大街都是招牌。 盛之寻:“对,我刚回国的时候,同队队友就要带我去吃,我说我不吃蝎子,他们还笑了我好久。” “呃……他们笑你不是因为你不吃蝎子。”姜乐忱告诉他实话,“因为羊蝎子里没有蝎子,羊蝎子指的是羊的脊椎骨,因为形态很像是蝎子的尾巴,所以才叫羊蝎子。” 姜乐忱:“我舍友春节前还送了我们一只羊呢,里面就有一段完整的羊蝎子,过年家庭聚会的时候就给炖了,味道就是普通炖羊肉排骨的味道。” 不得不承认,虽然蒙赫是个讨厌鬼,但他送的羊肉真是好吃,不膻不柴,肥瘦适中,肉不管炖多久都是嫩的,吃得全家人连连称赞。 现在想起来,姜乐忱还要流口水呢。 盛之寻这才知道,原来他被曾经的队友们蒙了这么多年,害他每次看到羊蝎子店时,都会脑补一些可怕的画面。 经过毛蛋和羊蝎子的打岔,盛之寻现在完全没有吃夜宵的想法了。姜乐忱在摊子上逛了一圈,买了两根糖葫芦算是交差。 姜乐忱两手拿着糖葫芦不方便开门,盛之寻绕到副驾驶替他开门,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盛之寻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马路对面。 姜乐忱:“咦,你在看什么?” 盛之寻收回视线:“……没什么,可能是我神经敏感。” 姜乐忱没多想,直接上了车。 车子重新启动,向着姜乐忱的家驶去。车子汇入拥堵的车流,时间一点一滴流过,姜乐忱边吃糖葫芦边和盛之寻聊天。 盛之寻问他为什么和狗吵架,姜乐忱一五一十地说了。 姜乐忱:“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聪明的狗,但它聪明没用在正道上,就知道欺负其它小狗,真是气死我了。” “你跟一条狗生什么气?”盛之寻觉得好笑,“你是代言人,你想换只狗,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我不是在生气,我是在替它可惜。”姜乐忱一边咔哧咔哧地嚼着山楂,一边说,“这个行业竞争太大了,最不缺的就是长得好看的狗,一条成名的狗后面,至少有一百条狗可以代替它。它经纪人会运作,把它捧起来了,可经纪人手里难道就只有一条狗吗?再说了,模特犬就是吃青春饭,它都六岁了,再过两年它就年纪大了,不上镜了。观众都喜欢新鲜面孔,没有狗永远是六岁,但永远有狗六岁。” 盛之寻沉默了:“……你这话,怎么听上去不像是在说狗。” 姜乐忱:“啧啧啧,这位海外侨胞,我教你一首古文——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 ,可明得失;以狗未鉴,可懂内娱。” “…………”海外侨胞觉得小姜又在跑火车了。 盛之寻没再在狗身上打转,转而询问《金苹果1号》的主题曲创作进程。 姜乐忱哽了一下,幽幽道:“您一定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问我吗?” 盛之寻听懂了,他这是一点没写。 其实姜乐忱自小就是个特别自觉的孩子,从来没经历过DDL的折磨。别的小朋友放寒暑假,都要在假期的最后一天狂补作业,可是小姜特别自觉,每次都提前完成作业,绝对不拖延。就连老师让他们写日记,他也提前编好一个月的内容,做到日日不重样,天天有新意。 可就是这样从不知DDL为何物的他,却在《金苹果1号》的主题曲上卡壳了! 没灵感就是没灵感,脑细胞枯竭就是脑细胞枯竭,姜乐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在太阳下暴晒了三天的海绵,一滴水都挤不出来了。 闻桂在知道他的处境后,曾经主动提出要帮姜乐忱。闻桂会钢琴和吉他两种乐器,这次他的solo专辑里有两首都是自作词曲。 但是姜乐忱想来想去,还是拒绝了。 当时,姜乐忱是这么告诉闻桂的:“创作这件事,最难的就是迈出第一步——要如何从零走到一。零就是零,一就是一,如果我是零,你帮我做了一,那我也是个假一。只有我自己踏踏实实的迈出这一步,我才能真正实现质的跨越,由零变一!” 当时,闻桂是这么鼓励姜乐忱的:“……好的,那我期待你从零到一。” 可惜过去这么久,姜乐忱还是个零,没能变成一。 安静的车内,盛之寻问他:“你现在究竟进展到哪一步了?四月份就要录音了,录音前还要编曲、制作,录demo,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姜乐忱说:“我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哦?” 姜乐忱:“写标题。” 盛之寻:“…………” 姜乐忱理直气壮:“做事要有头有尾,写论文都要开篇立论定个主要基调呢,我写歌当然要先确定主题了。” 盛之寻耐着性子问:“那你的标题叫什么?” 姜乐忱:“暂定叫《出山入瓮》。” 盛之寻回忆了一下剧情,伍叔、鲍爷、小猪倌,三人为了一枚装有商业机密的U盘,你追我赶地跑出大山,却迷失在了山外的世界里。从这点上来看,姜乐忱取得歌名还挺妥帖的。 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他们又聊了一些创作方面的事情,盛之寻用自己写歌的经历举例,告诉姜乐忱可以从哪里获取灵感。 有了话题可聊,漫长的路程也不觉得枯燥了。 茫茫夜色中,盛之寻的爱车驶下主干道,拐进了姜乐忱家所在的小区。 直到看到自家小区熟悉的大门,小姜才暗暗松了口气——说实话,他本来还担心盛之寻把他拐去别的地方呢,毕竟盛之寻只答应把他送回家,又没有说是谁的家。 不过事实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