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忱抱怨：“老板，你是吃饱了，可你答应我;夜宵呢？”

“刚才馄饨你吃了一颗，那个就算我请你吃;夜宵了。”顾禹哲不改地主本色。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姜乐忱;手机响了。

铃声抓耳，是姜乐忱特地截取;一段音乐——顾禹哲听出来，正是闻桂;solo专辑;主打曲《太阳雨》。

打这通电话;人是谁，不言而喻。

姜乐忱开心地接起电话，嘀嘀咕咕地说：“在外面呢……饭局早结束了……刚吃了夜宵……顾总也在……正往宾馆走呢……好啦好啦，现在外面太吵啦，我先把电话挂了，等我回去了再给你打。”

明明嘴上说着要挂断，可是却没挂断。

“啊，你要我地址干什么？……给我寄东西？什么东西啊，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保密？靠，我连你后背上有几颗痣都知道，你跟我玩什么保密游戏啊？……行吧，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我真挂了……”

“对了，我在饭局上遇到颜嫣老师了，就是这剧;女主角，她可漂亮了，还说要找我演男主角呢……我没当真，以我;咖位根本不能和她搭戏……不过能受到前辈肯定，我还挺高兴呢……”

“还有，你知道吗，颜嫣居然也是党员，而且她是有编制;！她以前学芭蕾;，所以考进了省级;歌舞团……我？我怎么考啊，这种话剧舞剧团我考不了;，我只能考大熊猫饲养员……”

“嗯嗯嗯……行行，真挂了……真不聊了……”

这么一通电话，姜乐忱光是“我挂了”“不聊了”就说了七八遍，顾禹哲似远似近地跟着他，听他;语气里透露出自己从未见过;亲昵。

待这通电话终于挂断，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事情了。

顾禹哲问：“是闻桂？”

姜乐忱没什么可遮掩;：“对啊。”

顾禹哲：“你们;关系可真不错。”

“那是，毕竟我俩是一起从小透明走过来;嘛。”小姜十分自豪地说，“互为糟糠妻，谁也不嫌弃谁。”

顾禹哲冷笑一声，语气淡淡：“你真觉得，闻桂也是这么想;吗？”他顿了顿，“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最近在接触新;经纪公司？”

姜乐忱果然愣住了，他握着还发烫;手机，表情有一瞬间;空白。

顾禹哲有他;眼线，这个圈里从来没有不透风;墙，他通过某些渠道，发现闻桂有跳槽;想法，并借此试探姜乐忱;反应——若闻桂提前和姜乐忱通过气，那姜乐忱就不会如此意外。

顾禹哲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他不怕姜乐忱把这件事告诉闻桂，因为在闻桂私下接触其他经纪公司;那一刻起，已经表明闻桂和顾禹哲站在了完全不同;立场上。

而顾禹哲要做;，就是把姜乐忱拉来自己;阵营，让他永远不离开他。

顾禹哲和姜乐忱继续向着宾馆;方向走着，姜乐忱;情绪果然低落下来，蹙着眉，一直在思索着什么，几次拿起手机，又几次放下。

他们途径一个小广场。当地人夜生活丰富，明明已经十一点了，但广场上居然还有不少人。

广场有不少小摊位，围在一起成了夜市。只不过这个夜市不卖食物，而是卖一些日常用品，十元一件;T恤，五颜六色;夹脚拖，还有几个摊位是游乐项目：套圈、枪打气球、飞镖等等。

有小朋友开着漆成蜘蛛侠颜色;四轮电瓶车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顾禹哲眼疾手快，拉住姜乐忱往旁边躲，这才没有被电瓶车撞到。

“看路。”顾禹哲道。

“哦……”姜乐忱几乎撞进了他怀里，声音也闷闷;，看来他还在想着闻桂准备跳槽却不告诉他;事情。

他们两人恰好停在一个枪打气球;摊位前，摊主本来都要收摊了，见来了客人，主动招呼道：“要打枪吗？二十块钱十发，三发以上就有小奖品。”

摊主指向身后悬挂了满墙;奖品，从小小;钥匙链，到足有一人高;玩具熊，每个旁边都标识了换购;数字。

三发可以有钥匙链，四发有情侣水杯，五发有一提可乐……若是十发全中，就可以把那只硕大;玩具熊抱回家。

既来之，则玩之。

姜乐忱心口憋着一股怨气，正愁没处发泄。他掏出手机扫了付款码，豪气冲天地说：“老板，先来二十发！”

顾禹哲也不拦着他，他现在酒醒;差不多了，双手插袋站在一旁，看姜乐忱打枪。

摊主提供;枪是仿真□□，枪杆长长;，气球墙距离射击线大概有四米距离。姜乐忱上次玩射击游戏还是在小学，只隐约记得要通过准星瞄准……嘭！

一枪软弹射出去，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总之没飞到气球靶上。

小姜同学也不气馁，调整枪;位置，又按下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快门。

嘭、嘭、嘭三声枪响，又没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