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去哪儿就把我接出来,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失业?” 司机和大小姐在车里再也演不下去,四目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贺念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想起平日里神采飞扬的盛羽堂刚才低眉顺眼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更好笑的是,他还给自己贴了两撇八字胡。 “你知不知道,刚才真的有点吓到我了,我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结果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又想笑,但是却不敢笑,一直憋笑憋得好辛苦。” 盛羽堂撕下两撇假胡子丢到车窗外,“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怕走在学校里被之前教过我的老师给认出来,还好那位胡老师是去年才来学校教书的,不然我真有点担心自己会露馅。” “那要是真露馅了,你岂不是很尴尬?”贺念清反问道。 “为了能见到你,总是要冒险一下的了。”盛羽堂道。 贺念清脸上一红,“那你要带我去干嘛?”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正月十五当然是要带你去看花灯了。” 说着,盛羽堂便要启动车子。 “等一下。”贺念清将手拦在她的手上。 “怎么了?” “我要去打个电话给家里。”贺念清指了指马路边的那个电话亭。 “嗯,快去吧,我等你。” 盛羽堂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里难免既紧张又兴奋,竟然一时间忘了她还要向家里交代。 他独自点了根烟,才吸了一半,贺念清便回到了车上。 “电话打完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好嘞,我的大小姐。” 盛羽堂启动车子,绝尘而去,两个人一路向西,迎着夕阳和晚霞,朝着城隍庙方向驶去。 城隍庙那条街上果然热闹,摩肩接踵,人比灯多。 沿街两旁的商铺门口挂满了各式的彩灯,路边的墙上、树上也满是灯笼。 靠近河边上还有不少人在放烟火,一团团,一簇簇,时不时在头顶上方亮起,点亮了大半个夜空。 “真没想到,这边竟然如此热闹。”贺念清只觉得两只眼睛都快要不够看,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令人目不暇接。 “你以前没来过吗?”盛羽堂倒是有些意外,他以前还是学生的时候,几乎每年正月十五都会来城隍庙看灯。 后来出国留学,倒是近几年没怎么来过了。 贺念清摇了摇头,“很久都没来过了,感觉变化很大,我只记得大概还是我才几岁的时候,那时候才搬到城里来住,有一年爸爸带我来看灯,当时人特别多,他怕我被人群冲散了,就让我骑在他的肩头,那时候我只觉得自己好高,看什么都更清楚一点,还一个劲儿让爸爸带我走快点。” 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但是贺念清唯一记得的是爸爸对她的关爱,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到任何时候都是不会被淡忘的。 “没关系,以后只要你想来,我都会带你来。”盛羽堂牵着她的那只手不由得收紧了些。 “放心,我现在长大了,不会再走丢了。” “糖葫芦要不要吃?”盛羽堂路过一个摊子就要问一下贺念清。 “还有糖炒板栗,炒米糖……” “好了,够多的了。我哪吃得完那么多?” 贺念清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一手还捧着一纸袋子板栗,盛羽堂也是大包小包拎了一堆。 “吃不完可以带回去慢慢吃呀。” “这些东西又不是买不到,我想吃了自己也可以去买。” “可那不是我买给你的。” 盛羽堂的话脱口而出,可说完以后却又觉得这样讲会让人扫兴,这很明显是在提醒她,今晚过后,他们又要分别。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四目相对,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纵使华灯璀璨,在心爱之人面前也会变得黯然失色。 头顶的烟花忽明忽暗,映照在他的脸上,却遮盖不掉他万般深情的眼神。 贺念清回望着他,仿佛身边的喧嚣都已静止,她明亮的眼睛里泛着莹莹水光,只不过是一抹浅笑,就足以令眼前人为之迷醉,连漫天烟火都变得黯然失色。 “你以后可以买给我,我们又不是没有机会了。” 盛羽堂也随之一笑,“你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 逛完整条街,贺念清也吃饱喝足,坐到车上时,那种兴奋劲儿还没过去。 贺五爷一向行事谨慎,对贺念清的安全十分在意,他总是想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