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今朝最 清浅池塘鸳鸯戏水 红裳翠盖并蒂莲开 双双对对恩恩爱爱 这园风儿向着好花吹 柔情蜜意满人间” 婉转悠扬的歌声从舞台上传来,聚光灯下,一袭红丝绒旗袍的妙人儿,随节奏扭动着纤细的腰肢。 台上的人儿目光流转,引起台下一片叫好声与口哨声。 此人正是之前在“金宵大世界”里与李志飞等人一起猜拳喝酒的杨安妮。 她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不过二十岁左右,可在妆容的加持下,整张脸上却有着本不该属于她这个年龄的老成与妩媚。 注意到台上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盛羽堂礼貌地朝她举了举酒杯。 好一首《月圆花好》,“双双对对,恩恩爱爱。” 这歌词简直是唱到了盛羽堂的心坎里。 许是因为解开了心结,再加上些许的酒精作用,他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心里却越发觉得空落落的,迫切地想要见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 也不过才七天不见,可思念却绵延了很长很久。 “这杨安妮可真是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可惜了,可惜了,小程要是不出事,她也不会沦落至此。”李志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想起了烦心的往事。 “或许这就是命吧,毕竟也是她自己不想回老家,选择留在这儿的。”盛羽堂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感叹道。 李志飞口中的小程是也曾是他们在丰城大学的同学,那一年响应号召去参军,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 如今留下昔日恋人杨安妮一人,孤苦无依,靠在各个声色场所卖唱喝酒来讨生活。 如此境遇,任谁见了都感到唏嘘。 李志飞不禁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呢,那么年轻,说没就没了。要我说,还是活下来的人更可怜。” “她确实是个可怜人。”盛羽堂感叹道,整个丰城大学对杨安妮的事都有所耳闻。 “没办法,她才二十岁,这么年轻,早晚有一天是要去开始她的新生活的。” “可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还没有走出来,要是想开始新生活,她早就离开了。” 盛羽堂的目光不禁看向台上,现在杨安妮正在唱《何日君再来》,原本应该是一首饱含爱意的歌曲,可却被她演绎的带着几分凄凉和悲伤,仿佛是唱给那个永远留在天上的程天赐听的,她在问他,“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听说她家里的父母都在去年那场战争里被轰炸而去世了,家没了,父母没了,现在连唯一的爱人也没了,你说她能去哪儿?”李志飞反问道。 盛羽堂沉默了,杨安妮的身世确实凄惨,只可惜了解事情真相的人不多,大多数都以为她是自甘堕落,其实是大错特错了。 两人交谈间,杨安妮已经唱完两首歌,从台上下来,不少人过去给她敬酒,她倒是来者不拒,一副千杯不醉的架势。 应付完那些敬酒攀谈之人,杨安妮竟径直朝盛羽堂这边走来。 “盛二公子,你可真是稀客,自从上次一别,咱们可有快一个月没见了吧。” 杨安妮在盛羽堂身边坐下来,举起手中的香槟与他手中的酒杯碰了碰,碰撞声清脆而又悦耳。 “最近太忙了,哪有时间消遣。”盛羽堂随口答道。 “怎么我们李总经理官儿比你大,却比你闲的多啊,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晚上都能看见他,烦都烦死了。”杨安妮娇嗔道。 李志飞笑道,“你可少在这儿胡说,我总共才来几次,搞的我好像每天无所事事一样。” “盛二公子不去跳支舞吗?难得来一趟,要玩的尽兴才好。”杨安妮一双大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倒是显出她骨子里的几分稚气。 “不跳了,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盛羽堂放下酒杯,邀请道。 杨安妮稍稍一愣,倒是很快答应下来,“没问题。” 她抬手叫来侍应生,将她的白色裘皮大氅拿过来,披在身上。 “走吧,既然盛二公子有这份雅兴,那我可不能驳了你的面子。” 说着,杨安妮便站起身来往外走。 李志飞看着这一前一后离开的二人,嘴巴长的老大。 心想,今晚这风是打哪边儿吹来的,好你个盛二,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两人来到楼下,并未走远,盛羽堂靠墙根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银质烟盒,在里面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