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既然不成熟，那就不必发表了。”

“……”

被打压的小姑娘恶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后抓起他的冰美式一饮而尽。

周归好心提醒她：“我们在高速上，距离下一个停车点还有四十分钟。”

“我肾好的很，不用您费心。”

看着她一副我坚决不跟你和好的气场，周归认栽：“行吧，你有什么想法？”

“你让我说我就说？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么？”

“……”

看着周归一脸无语的表情，陈槐序长长叹了口气：“好无聊啊，周归，要不你给我唱首歌吧。”

“你当我这是小学文艺汇演啊？”

陈槐序嘟嘴，一双哀怨的眼睛瞅着他：“可是我真的很无聊。”

她真的没有想过，区区津西，居然会有这么远的路程，从南郊开往北郊，走高速居然要三个半小时！关键是她又不能玩手机，因为很有可能会因此晕车。

周归将车载音乐的音量调高了些，想以此来振奋某人那颗泯灭的心，可陈槐序却说：“我想听我男朋友用他低沉动人的嗓音给我唱几句《明目张胆》。”

《请允许》、《明目张胆》、《偏爱你》这三首歌，陈槐序独宠《明目张胆》，周归也问过为什么，她的回答是这样的：“因为画面和歌词是重叠的。”

那是一段描述，也是一段记录，每次旋律响起，她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夜晚，突然出现的周归，拉着她躲进巷子，然后摘下口罩，亲住她的双唇。

跟拍电影一样，令人动心。

其实不止陈槐序，就连网友都是偏爱《明目张胆》这首，尤其是自周归约会女朋友的纪录片出来后，用这首歌当BGM，不仅代入感强，就连画面感都变得立体起来，甚至有人感慨：“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

大概是她撒娇有用，又或者孜孜不倦的要求让人有点无奈，周归关掉了车载音乐，然后给她唱了几句《明目张胆》里的副歌。

陈槐序的摄像头早已就位，在周归关掉车载音乐的那刻开始。

录像结束后，陈槐序还意犹未尽的反复观看了几遍，直到周归提醒她：“再看就要晕车了。”

她这才恹恹的丢下手机，偏头去看他的侧脸。

“周归。”

“嗯？”

“周，归。”

“干，嘛？”

“周——归！”

“神——经！”

不知为何，陈槐序忽然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然后含糊不清的说着：“组合一下就是周归神经，哈哈哈哈哈。”

那魔性的笑声充斥整个车厢，这令周归头疼的紧，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想要将副驾驶的小姑娘丢进精神病院的冲动。

什么叫一语成谶，陈槐序总算是体验到了。

距离停车点明明就只有十公里，但是导航却提示要四十分钟，因为前面出了一起大型的连环追尾车祸。

看着警车和救护车在紧急车道一闪而过，有些憋不住的陈槐序面露难色地问周归：“是不是警车和救护车上去了就代表红色的路段即将变绿了？”

“让你别喝，偏说自己肾好。”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教育自己？

这令陈槐序十分匪夷所思，她哭唧唧的委屈：“我也不知道会塞车啊。”

关键她也没有经历过在高速塞车上不了厕所的苦楚呀。

小姑娘装委屈，装可怜，装e，周归已然是见怪不怪，但每次看到她的眼眶溢满泪水，即便知道是她故意挤出来的，依然束手就擒。

“就算是通了，大概也要半个小时。”周归有些不忍的告诉她。

陈槐序心如死灰，虽然很暴躁，但却不敢说话，她怕自己一说话就要在他车上“撒欢”了。

周归看了眼导航上的事故点，再看了眼即将要被憋死的陈槐序，叹气。

好在他们走的是最右车道，利落的打了右角灯，然后跟着前面几辆大概也是憋不住才出此下策的车子驶入应急车道。

陈槐序见状，立刻惶恐了起来：“你这是违法的！”

“为了你，我居然干了违法的事情，陈槐序，你确定你不跪下来给我行个礼？”

“……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那说点实际的，我们属于共同作案，我扣分你罚款，一人一半很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