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怒意。 尤露一口气喝了好几杯茶,顺便在前台要了几瓶水,才踏着拖鞋上楼。 她觉得有点挫败。 叶施泽明明不过是个很好拿捏、又傻又天真的富二代,就算知道这仅仅只是他在喜欢的人展现出的一面,但恋爱的时候,他那副大狗狗一样的殷勤、热忱和……可爱,在再次见面之后,已经难觅踪迹。 回到房间,尤露脱掉外套,泄愤似的团成一团揉进衣柜,接着啪一声埋进枕头里。 ——她可是尤露,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激烈的感情,可以让她失眠。 她这样告诉自己,而后不过十分钟,竟然真的就睡着了。 - 之后的好几天,尤露没再见到叶施泽,只能从每天早上隔壁房门口摆放的杯碟知道,他还住在这里。 时间很快来到周末,她约好跟钟楚楚一起逛街,两个人在王府井逛了大半天,钟楚楚却一改往日作风,只是抠抠搜搜买了副几百的耳环。 尤露笑道:“怎么,现在没有经济来源,都学会节约了?” “对啊,现在被老头子关在家里,去哪还要报备,要是被他看见我买什么,又得挨说。” 钟楚楚对着镜子戴耳环,但也许是太久没戴过,耳垂都戳红了也没戴进去,不禁“嘶”了一声。 尤露握住她的手:“我来吧。” 她细心用酒精棉片将耳环擦了擦,又新开一张给种楚楚擦耳垂,然后才对准耳洞,小心给她戴好。 钟楚楚看着镜子里专心给自己戴耳环的尤露,感叹道:“啊,你真像个温柔的大姐姐。” “可别。”尤露笑道:“你自己也不是没有姐姐,瞎认什么。” “切,”钟楚楚撇嘴,站直身子,“哪个姐姐会突然抛下妹妹出国,还很多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语气倒是很正常的,没再有那种避而不谈的感觉。见她如此,尤露便说:“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问?” 钟楚楚对镜欣赏的姿势一顿,表情几经变换,最后停留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上。 “怎么问?”她说。 尤露:“……” “你问我?”尤露笑起来:“她是你的姐姐啊。” 话毕,钟楚楚皱起眉,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见状,尤露叹了口气,“直接问啊,难道你不好意思?”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店外,高级商场间充斥着浓郁的各类香水味 钟楚楚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道:“谁说我不好意思。” 鼻尖被她用力按揉得有些发红,但明艳的五官失去那种嚣张神态,分明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尤露笑了下,没再多说,“走吧,我请你吃饭。” 她选了家日料店,走进清幽的店面,穿着轻薄和服的服务员迈着小碎步走上来,用日语说欢迎光临。 一时即视感很强,尤露想起当初钟楚楚非要粘着叶施泽,就为了掩饰她那个小男友的时候,不觉笑起来。 “笑什么,”钟楚楚拉住她的手:“走走,我好饿了,想吃北极虾。” 席间,服务员上完菜,尤露关上推拉门,钟楚楚见她神色严肃,嘴里还包着一大口盖饭,含糊道:“怎么了?” 尤露从包里拿出两张机票,放到她面前。 “什么?”钟楚楚将筷子叼进嘴里,单手拿过去:“丹麦?你要请我去玩吗,老头子肯定不会同意……” 话音未落,她已经翻到下一张,上面写着吴昊的名字。 两张机票,都是从成都出发。 “……”嘴唇张开,筷子掉落到桌面,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尤露说:“这是你的新选择。” “带着吴昊走吧,钟家……”她停顿了一下,还是没将话说完,只说:“你这样子被关在家里,想见的人见不到,想做的事也没办法做,离开就好了。” 钟楚楚怔怔的,半天才道:“这也是她的意思吗?” 钟灵殊脱离钟家以后,去的就是丹麦。 原来她知道啊。尤露无奈:“不然还是我的意思吗?她是你姐姐,当年离开也有原因的,可惜你自己不去问。” 钟楚楚皱起眉,手指捏着机票一角。 尤露继续道:“你慢慢考虑吧,不过时间也不多了。” “什么意思?”钟楚楚抬眼望她,似乎意识到什么。 尤露摊手:“我说过啦,你想知道什么,就去问你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