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两人都知道,她说的情况绝无可能。 她就是,被人整了。 且那个人背景一定很深,能让扎西闭嘴、绕过叶施泽,悄然而迅速地做到这一切。 尤露跟吴倩道了谢,将手里的泡泡棒狠狠搅了一通,拿出来,重重吹了口气。 微弱路灯下,被染成黄色的肥皂泡随风一个一个破掉,她随手扔掉瓶身,眼神无波无澜,转身回去了。 - 在家跟王佳丽整日不分离地呆了两天,尤露情绪掩藏得再好,也被王佳丽发现了端倪。 “怎么了露,是不是相亲那事儿啊?”王佳丽担忧地摸摸她的头:“没事儿昂,不就一个男人嘛,我们露这么优秀,想找什么样儿的找不到啊,我看那个小李也是没眼光……” 尤露闷笑一声:“不是啦。” “那是怎么了?” 尤露将手里的苹果削好切块放到盘子里,递给她:“没事啊,别担心,就是好像有点着凉,待会儿睡睡就好了。” 王佳丽一听就着急了,起身在抽屉里翻翻找找,翻出几包板蓝根抗病毒调好给她喝了,又把人推到床上躺着:“睡吧,赶紧睡,别等会儿了,现在就睡。” 尤露微笑着等她给自己操劳片刻,这时终于拉住她的手:“好啦,我只是有点儿感觉,又不是已经感冒了,你别担心。” 王佳丽身体状况逐年下降,这会儿只是连续蹲下起身几下,已经体力不支,微微喘着气,坐到床边,探手摸她额头。 “怎么的呢,我家露露身体一向很好的,是不是来来回回的,跑累了?” 她的手布满突出的经络,手指触感粗糙而枯涩。 “哎呀,都怪我,非要让你回来……”王佳丽还在碎碎念,眉宇间满是自责和忧愁。 深冬午后透来的阳光,照进这间陈旧的房子,光束里满是细碎的灰尘,像偷来的碎金。尤露把脸埋进王佳丽的手里,依恋地蹭了蹭。 这双手,以前握着粉笔和毛笔的、布满书墨香气的手,曾经细长而白嫩,没有一点点生活磨砺的痕迹的。 闻着王佳丽身上已经出现很多年,让她非常熟悉的膏药味道,尤露感到鼻尖有点发酸。 “我没事,就睡了,你出去看会儿电视嘛。” 王佳丽又唠叨了几句,见她实在是一脸疲惫,这才给她掖好被子,一步三回头地去了客厅。 她临走还细心地拉上了窗帘,尤露盯着空中漂浮的细灰,放空了好一会儿。 原来遇到叶施泽,其实也并不算什么捷径。 她选择了一条很艰难的路。她曾经肩负沉重的压力,那么多年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但也坚持过来了,也顺利进入了这个公司,还一路以很好的势头继续着,怎么现在就断层了呢。 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怎么能单纯地以为,自己可以靠着叶施泽出现,就能让这条路轻松一点? 男人一直以来都是靠不住的,他又有什么不同? 她其实已经猜到了,去片区这件事是钟楚楚的手笔。 也许她发现了自己跟钟灵殊暗中的交易,也许她跟吴昊的事情暴露了而钟楚楚以为是自己说的,但不管因为什么,这个一路顺风顺水、行事嚣张的大小姐,因为想报复她,因为不爽,于是随口一句话,就让她进入德牌以来几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叶施泽也没什么不同。 喜欢她的时候,可以帮她站稳脚跟,不喜欢的时候,也能随口一句话,便毁掉她所有努力。 她其实不是很有天赋的人,所以从十四岁开始,她就要每天五点钟就起床,学英语、学写作,学可以学习的一切,拼命地、竭尽全力地吸收所能吸收的一切,才能达到城里的那些孩子们轻而易举就能达到的程度。 那么多年,十年了,她从来没有休息,也不敢休息。 但是叶施泽出现的时候,她竟然起了偷懒的心思。 勾-引他,利用他,跟他在一起,甚至在他的帮助下去北京。 然后呢? 然后等着有一天,他终于腻了烦了,或者干脆就发现了她的真面目,在她达到目的之前,一定会倾尽全力阻止她吧。 也许选择接近他就是个错误。 其实她应该感谢钟楚楚,任性的大小姐,不分青红皂白的随手动作,就能毁掉她很多很多努力。 没有必要找她解释什么。这次的事不是她的错,是钟楚楚误会了,那下次呢?下次如果她真的惹钟楚楚生气的时候,结果不还是一样吗? 更何况,在知道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