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觉得她抛弃了你?” 钟楚楚听到这个词,浑身一僵,随后在尤露温柔的安抚中,又哽咽了,“难道不是吗?我们过得好好的,我们家对她不好吗,我对她不好吗,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她,但她说走就走,好像我就不会难过……” “没关系,没关系的。”尤露用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你觉得她抛弃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不是她自愿的?” 钟楚楚其实酒量很好,喝了那么多也没有彻底醉,脑子还能思考,听到这,忽然坐起来,握住尤露的手:“什么意思?” 尤露抿唇,思考着说:“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听你说的,你们以前感情很好的,那她忽然离开,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呢?” 钟楚楚眼神呆滞,看了她半天。 尤露被她看得有点发毛,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在想什么?” 钟楚楚忽然站起来,怒道:“什么苦衷?连我也不告诉,就这样瞒着我就走了?这更不能原谅!” “……”尤露拉住她,把人拉回沙发里,招来服务员:“来两杯无酒精的果汁。” 钟楚楚又开始发疯,硬是把果汁换成了鸡尾酒,拉着尤露开始喝。 之后,她借着酒劲,将儿时和钟灵殊的事情讲了大半。 都是钟家人,或多或少有血脉关系。钟灵殊十五岁的时候,父母因车祸去世,便被接到钟楚楚家抚养,钟天华夫妻俩,对她视如己出,只要钟楚楚有的,钟灵殊也都有,甚至还更多。 儿时的钟楚楚也很喜欢自己这个漂亮温柔的大表姐,天天跟屁虫似的跟在钟灵殊后头,只要自己觉得好的东西,省吃俭用也要留给姐姐一份。 只是没过几年,钟灵殊忽然消失了。钟楚楚当时在国外夏令营,对她的离开起初一无所知,直到回家看到空荡荡的次卧,发现钟灵殊连一张纸都没给她留下。 尤露听着,其实跟钟灵殊嘴里的话没什么差别,区别只在于,钟楚楚认为的自己父母对钟灵殊好是自然而然,从没想过,也许是对于失去至亲的侄女的愧疚。 看来她确实一点也不清楚当年钟灵殊离开的原因,还沉浸在自己被无故抛弃的痛苦里。 钟楚楚边说边喝,终于醉倒在尤露怀里,尤露看了眼这里的服务员,都是男人,于是打电话给叶施泽,叫他来帮忙搬人。 叶施泽到的时候,就看到钟楚楚整个身子都瘫在尤露怀里,四肢八爪鱼似的缠绕在她身上,脸就埋在尤露肚子里,还不断往里头蹭。 心头火起,过去一把粗暴拉起烂泥似的钟楚楚,对她吼:“干嘛呢!” 尤露赶紧站起来扶住乱晃的钟楚楚,抱住她的腰,瞪了叶施泽一眼:“你轻点啊。” 叶施泽生气:“你大晚上陪她喝酒就算了,还让她抱你!” “……”尤露懒得理他,挣扎着抱住一米七几的钟楚楚,后者的腿几乎都拖在地上。 叶施泽看不下去,哼了一声,架起钟楚楚的腿把人甩到一张带轮滑的椅子上,又给服务员甩了几张大钞,“借用一下。” 于是俩人就把烂醉如泥的钟楚楚摆在椅子上,这么推着出去了。 尤露说:“还是阿泽聪明。” 叶施泽得意地凑过脸去:“亲一口?” 尤露说:“以前没少做这种事吧。” “!”叶施泽:“哪有!第一次做!真的!” 尤露笑笑,不多说,弯腰掏出钟楚楚的手机,用她手指解锁,调出吴昊的微信让他来接人。 吴昊快到的时候,尤露又开始赶叶施泽,“快,你回车上去,别让他看到你。” 叶施泽噘嘴:“又赶我?我这么见不得人?” 尤露暗笑。 其实在音乐节之后她就已经告诉钟楚楚,叶施泽知道她的事儿了,但分析了利害关系——也就是他们两个都是找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对象这样的情况下,叶施泽肯定不会选择多事告密。 但能有个戏弄叶大少的借口,当然要多用。 她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口,“辛苦阿泽啦。” 叶施泽不情不愿拐到车上,故意留了车窗开着,目光如炬看着这边。 尤露遥遥冲他挥手,双手交叉比了个X,叶施泽切了声,关上窗,把自己隔在防窥膜后头。 吴昊很快就来了,还叫了乐队的帮手,两人费老劲儿把钟楚楚抬上车,抹了抹额头的汗,对尤露说:“谢谢啊,楚楚总是这样,麻烦人。” 尤露看他抬个人就累得不行的样子,心里再次疑惑起来,钟楚楚到底看上他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