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久违的棘手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石板路尽头处的那棵梅花树后，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

尤露被小小吓了一跳，停下脚步，身高腿长的叶施泽一时收不住撞了过去，将她撞得一个趔趄，及时伸长手臂将人捞进怀里。

于是从树干后转出来的陈文通，就看见叶施泽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尤露从后往前抱在怀里。

他嘴里叼着根抽到一半的烟，挑眉：“抱歉，打扰你们了。”

尤露身子稍微、几乎不可察觉地僵了下。

但叶施泽还是感觉到了。

什么意思？他回忆起陈文通对尤露说的那句“在哪儿见过”，又想起尤露当时略显不自然的神色，心头一紧，将人往怀里更紧地收拢，像只护食的狗一样瞪着陈文通：“你是应该道歉。”

天都黑了，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干什么呢！

尤露此时掐住叶施泽的手臂肌肉，用力，将他掐得身体都一抖，才终于从这个让人逐渐窒息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对陈文通道：“陈老师，晚上自习马上开始了。”

叶施泽这才想起来，今晚好像确实是陈文通作为答疑讲师，守着大家做项目。

陈文通笑了笑，并不回答，只是看着她，忽然道：“我想起来了，你……”

“是我家弟的前女友吧。”

一阵风起，吹得叶施泽心头波涛汹涌，他呆立着，听见尤露说：“陈老师，这跟我们的培训有什么关系吗？”

不远处的那盏路灯光芒暗淡，陈文通在霭暗的夜色里，探究地看着尤露，没有说话。

尤露被他打量着，淡定地笑起来，慢慢地说：“陈老师，拜你家所赐，我跟他并没有在一起过。现在你特意来找我，是因为他在国外过得不好，想重新把我找回去，继续带坏他吗？”

这话信息量就很大了，叶施泽看着眼前矮过一个头的姑娘，忽然感觉这个人自己好像不认识了。

陈文通默了片刻，也笑起来：“抱歉，只是一直觉得眼熟，刚才在这里抽烟看见你们，才忽然想起来。”

——想起来当初，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也是这样像叶施泽如今这样，跟只讨肉吃的大狗似的，跟在尤露后头屁颠颠的。

“啊，都这么晚了。”他装模作样抬起手腕看表，“我该过去了。”

说完，他转身往回走的时候，递给叶施泽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但叶施泽只是沉浸在“他的小白花居然有前男友”这样的震惊里，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尤露只在原地站了不到片刻，也往教室走去，走到一半，转头瞪住发呆的叶施泽。

“干什么呢。”

叶施泽摸摸下巴，脚上在原地踏了踏，还是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