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羽绒服,紧身牛仔裤加同一双小鹿皮靴,这么踏着机车的时候显得腿很长。机车后座上绑着一大堆东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四姑娘山山宠。”尤露取下头盔,头发垂落,经常盘起的发中带着自然的蜷曲,发丝依然有点营养不良似的发黄,脸在蓬松的侧发中只显巴掌大。 叶施泽笑着甩甩手中的车钥匙:“走吧山宠妹妹,带我去玩点儿不一样的。” 长坪沟是这里唯二的大景点,但因为地形原因观景车只能到中段,之后要么骑马要么步行,叶施泽将尤露车上的装备都卸下来放进后备箱,等到了景区门口,又再次卸下带上景观车。 他抱怨着:“这么麻烦,不能直接开上去吗。” “所以这里比双桥沟更原始更美啊。”尤露笑:“而且草甸子海拔更高,你会高反的。” “看不起谁呢。”叶施泽表面嗤之以鼻,一边偷偷把包里的氧气罐移到最上层。 景观车只能开七八公里,下车的地方临近历史两千多年的喇嘛寺,往上步行20多分钟,自带滤镜的青天白云之下,突现一座极其宏伟的建筑。 沿路牵着密密麻麻五彩经幡的经线而上,是三道布满精美传教图案的大门,面前有一面鼓,尤露靠过去,伸手虚扶过鼓面,对叶施泽说:“你猜这是干嘛的。” 叶施泽猜:“驱邪?” 尤露摇头,一本正经:“曾经的藏传佛教密宗,信奉将死去的活佛、僧侣或普通人天葬的尸骨由喇嘛们做成法器,法器响起的时候,这个人的灵魂得到升华,世间万物死生同源。” 她凑过来放低声音:“这面鼓就是由人皮做的,当它响起的时候……” 一片冰凉的雪花飘落到他耳际,尤露呼出的气息温热,叶施泽莫名悚然,鸡皮疙瘩从耳根一路凸起到脖颈。 尤露见他轻轻一抖,哈哈笑起来跑了。 叶施泽咬牙,抬脚时一阵风起,薄雾透过两侧铺满的飘扬经幡,雪粒子无规则地围绕她旋转,她轻盈跨上阶梯的背影就像一朵山中盛放的雪莲花。 由于内心还是惧怕高反,叶施泽选择骑马上山,尤露倒没什么所谓,她一天天走得已经够多,巴不得能有人付账。 不过她还是假装自己想走路,表面对叶施泽进行一番不痛不痒的调笑。 这边的矮马因为成日工作,健康状况并不好,背部瘦骨嶙峋,即便有马鞍坐着也硌人,叶施泽不算什么娇生惯养的富二代,但偷偷看尤露那边,嫩嫩的小姑娘竟然也面无异色。 这要是那些城里的小姐,早就唉声叹气了。他在心里想着,又多了一点自己都没发现的赞赏之意和新鲜感。 马儿悠悠走着,穿越古道到达枯树滩,干枯的沙棘树一段段竖立在恬静湖泊旁的沙地,尤露作为叶施泽的“向导”,尽职尽责问他:“要拍照吗?” 叶施泽摆手:“不拍不拍,赶紧到目的地得了。” 尤露垂下眼,偏过头露出一点冷淡的笑意。 叶施泽的朋友圈几乎一两天就一条,每次还都是九宫格,美食、美景、新买的衣服和手表、新租的车……几乎分享了生活里的一切,很明显他是个喜欢拍照并分享到社交平台的人。 她知道为什么,于是故意等走到海子的时候,当着一望无际的高山湖泊和群山森林,她又问:“阿泽,我们在这儿拍个合照吧。” 叶施泽肉眼可见地愣了愣,打哈哈道:“害,这还骑马呢。” 牵马的师傅是本地嘉绒藏民,闻言停下来,耿直道:“没得事嘞,你们想拍就拍,我们等着就是。” 叶施泽有点骑虎难下了,尤露却没再坚持,笑眯眯说:“算啦师傅,我们早点上草甸子。” 她笑着,但是侧脸看嘴角上扬的弧度并不明显,在接下来的路程里,叶施泽感觉到尤露低落的情绪,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渐渐竟然觉得有点愧疚了。 两人一路无话,及至下午才到木骡子,叶施泽提前下马,绕到尤露那边准备接她,但对方只是自己跳下马伸了个懒腰,笑眯眯长出一口气:“啊,终于到了。” 牵马师傅替他们选了个露营的好地方,将将在草原的边缘,迎面即是雪雾中若隐若现的幺妹峰。 雪已经停了,草甸一望无际,群山雾气缭绕,零星几只牦牛散落在蒙着层白膜的草地上觅食,再往里走就是沿着峡谷夹道的高原河流。 叶施泽深深呼吸,心中的不适俱都消散。 尤露把装备都拆开,问他:“要先吃饭吗?”她准备得很齐全,自热米饭、压缩饼干、提前泡好的红景天茶水,甚至还有装垃圾的便携塑料袋。 一路骑着马沿着步道平稳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