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军中传来议论纷纷,不知情况的左军众兵士看情势果然如谢将军所说,都无比振奋。 “哦?”谢淮辰心底一阵没来由的焦急,面上也异常担忧,追问道:“公主殿下没受伤吧?南诏是朝哪个方向逃逸了?本将军这就去点人支援!” “回禀谢将军,那南诏叫阁骨的统帅和她的亲兵武功了得,挟持殿下从东岸小径下谷了!” 谢淮辰一听,马上让参将去点出一千多心腹精兵,打算下谷去“帮忙”。 付乙新面上客套,忙道:“大将军,您是千金万金之躯,还是坐镇营中比较好!” “无妨!”谢淮辰忽略掉对方语气里的阴阳怪气,挥挥手道:“公主殿下的安危要紧!” 脚下的道路窄小陡峭,一千精兵拉成长长的队伍,跟随着谢淮辰从东岸下谷。 谢淮辰右手紧握刀柄,神思不属——他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让他务必确保夏槿言夫妇及鸦羽卫全军身死的同时,活捉永穆公主! 如今没有一件事是按照他的计划走的! “将军?” 身旁的心腹参将提醒他,谢淮辰回过神来,冷声道:“无事,大家都警醒一些!”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尤其是这冬日雪后,连绵起伏的山脉,矗立的大小不一的怪石,甚是难行。 好在地上脚步纷杂,追逃痕迹非常明显,南诏诸人逃向了西南方向。 谢淮辰在队伍的前方,最先一批到达谷底时,时间已经是接近傍晚,冬日阴风掺杂着血腥气,令人不适。 谢淮辰手持罗盘,根据前几日夜鸿风后来派人传来的消息,确认好方位后,吩咐下去,要趁着夜色掩映,去往夜鸿风藏身的山洞。 参将疑惑,问道:“将军,我们不去西南方吗?” 谢淮辰暗叹一口气:“不急,先去找夜国师。” 参将点头称是,不再多话,只依命传令下去,让后面的兵士跟上。 在这样的地方夜行,最易被偷袭,但此刻谢淮辰的心情无比焦灼,一面走一面复盘方才那鸦羽卫小队长的话。 最坏的可能性就是夏槿言也和他一样,与南诏达成了某种秘密协定,反过来报复他! 虽然以他对夏槿言的了解,对方应该不会做到这份上,南诏阁骨与他有杀子之仇,想来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谢淮辰想到此处,稍稍安心,不去细想为何自己执意要去找夜鸿风报备永穆被掳一事。 * 昨夜的混乱之后,夏槿言虽然服下解药,还是因为箭矢伤及心脉,昏迷不醒。 好在自己人的相斗之下都留有余地,大家都只是受伤程度不一,并未有人重伤不治。 童百薇夫妇和数十名军医忙了一整个后半夜和白天,才勉强给每个人都包扎好伤口。 苏宛轩坐在帐内床边,轻舒一口气,她手些微颤抖,雪点带来的凉意仿佛还缠绵在手背之上,而此刻她却有些庆幸夏槿言的昏迷,让她不用去解释,或者编织合理的谎言来掩藏那个秘密。 她不想对夏槿言说谎,但也不想告知他真相。 在场的永穆和魏玄矶都是识趣之人,只当她真的只是为了迷惑阁骨而临时演戏,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疑惑。 他胸口被双箭洞穿,只偏差分毫便很可能因此丧命。 苏宛轩撑过去,轻柔地抚着夏槿言紧皱的眉心。 然而她心中却没有对阁骨和谢淮辰甚至夜鸿风和太子的任何情绪波动,这些人不配占据她心中任何位置,因为她们都只会有一个死亡的结局! 可惜现在她还需要想办法骗过阁骨,引出夜鸿风,还需要留着谢淮辰,甚至需要将战功送给谢淮辰,以保证他回到朝中后,可以帮助宁王与太子分庭抗礼。 她靠在夏槿言耳边,轻道:“槿言,无论有多难,我再也不想我们受制于人,可惜现在只能忍气吞声,蛰伏静候。” 洛钦在帐外道:“殿下,谢淮辰的队伍在五里外,快到了。” “知道了。”苏宛轩低头看了眼床上的男人,起身出去,对洛钦道:“按计划行事吧!” “是!” 洛钦拱手,心中充满歉疚,昨日如果她也跟着跳出包围圈,可能夏槿言不至于受此重伤,想来当时是万分惊险,好在最终被苏宛轩化解。 “洛钦。”苏宛轩看出她的情绪,微微笑道:“没事了,接下来才需要万分小心,阁骨,不是易与之辈。” “嗯。” 之后谢淮辰果然如苏宛轩设想的,急急下谷去了,所以夜鸿风极有可能就是在谷底等着谢淮
两极反转(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