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开蒙(1 / 2)

苏宛轩咬了咬唇,甚至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她的重生,与夜鸿风,与镇魂小楼有没有关联呢?

之前面对魏玄矶的质问,她信誓旦旦说自己不是冤孽女鬼,但,如果她......岂不是对槿言,对永穆,对大家都有危险?

似是感觉到她情绪上的波动,夏槿言的手从案下伸过来,寻到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她抬头,只见夏槿言目光灼灼,对她安抚一笑。

不知为何,她的心安定下来——只需心念坚定,必能扭转乾坤!她云安何所惧!

“如果是这样......”永穆斟酌道:“那我与堂姐商量的过段时间上奏,以研习多教藏经为由,占了清风观,还是先缓缓吧?”

“不可!”苏宛轩凝眉:“既然已经知道夜鸿风这个人不简单,永儿你必须尽快搬出归真观。咱们理由也有,没必要待在他身边。”

这是永穆与苏宛轩第一次意见不合,她坚持道:“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之前苏玦做的那几件事,陆尚书之死,堂姐你们的遭遇,言官连连上奏,民间议论纷纷,阿耶的态度都不甚分明,连训诫都是私底下。我非常怀疑是夜鸿风做了什么手脚,现在我在他身边,正好刺探刺探。”

苏宛轩还想说什么,只见魏玄矶将那几粒药丸收回瓷瓶,轻咳一声,接着道:“所谓控制心魂,大概率是辅以药物,但决计做不到时而清醒时而受控,除非是以利相诱或相胁。听你们所说,陛下并不是受控的样子......”

众人皆细听,魏玄矶继续道:“所以关键还是找到那个利,因此我觉得留在夜鸿风身边,获得好处的机会实算不得大,不如按照你们原本的计划,以攻为守。”

这便要说到第二件事了。

苏宛轩点点头,对永穆道:“永儿,前面我们都在被动应对,苏玦如今蛰伏,趁现在势头正足,正是我们主动铺陈的时候,你阿兄那边还得靠你去联系,我和你姐夫不能与他过多接触。”

永穆如今出宫,为显示对道宗的敬重,将她公主的卤薄仪制尽数简化,她身边只余女史两名,其余宫使内给使等总计二十四人,另有文学辅导官替换成经学辅导官。

但她今年年满十三,虚岁十四,离及笄只余一年,会昌帝许她出宫入道,一年后,她仍需开府自住,届时卤薄仪制必定照例恢复。

苏宛轩与她商量的便是,趁此间人员未定,除去她阿娘早先以及后来会昌帝为她选定的长史司马等有品阶的官员以外,尽量提拔女冠填入清风观及公主府,建立成熟的选拔体系后,再推至王都有诰命品级的贵女之中。

然而一年的时间还是很紧张,幸好王都民间女子中受教育者颇多,又有修道的氛围和条件,从中选出百余名合格者应该是不成问题。

早年间永穆随太子太傅上官学,因她学习进度太快,也曾请求会昌帝为她选换陪读,现在想来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魏玄矶听她们说完,是她到王都来以后第一次如此爽朗地笑,她赞道:“贫道游历全国,各地坤观也亦有如此心思,可惜征战数年,民不聊生,那农家商户,哪里能有闲钱先供女娃上学读经,如此一来,倒是给了这些人一份动力。”

“正是。”苏宛轩摸摸柳晓映的头,也跟着畅快笑道:“那日跟晓映一起的小农女刘大丫,便是有缘道宗,却无奈根基不深,名不正言不顺。如此倒也有一分理由一丝机会了。”

说到这个,柳晓映见大家都期盼地望着她,她却有些不好意思,望了望秦颖儿,小声道:“郡主,公主,道长,我......我却不想入道,只想跟着掌柜的和我娘,可以吗?”

“当然可以。”苏宛轩早知她心思,安慰她:“这些不过是为了那些没门道的比如大丫那样的女孩子有一个进学的机会,未必一定要入观,更未必一定要考道举科。你有别的想做的事,那很好啊。”

柳晓映已经满心打算跟着秦颖儿做生意,忙得不可开交,让她去读经书,她是读不进了。

秦颖儿听这些大人物三言两语地分析,她一直在一旁静静聆听,既然晓映说起她们这边,她望望苏宛轩,苏宛轩对她点头:“秦掌柜,我之前交代你的事,现在可以说一说了。”

“是。”秦颖儿清清嗓子,接着道:“从上元之后,我爹娘还有她们交好的外地布庄,皆已将她们当地涉及道家规制中的冠帻巾、褐裙帔等如法质料尽量囤积,店里的生意结余也都投入进去,现在锦绣堂已有皇商资格,相关服制的制作权和贩售权,就看公主殿下的了。”

永穆笑道:“堂姐,你也太能想了,上元啊,难道是我们相遇之前,你就知道我会入观然后听从你的安排吗?”

她的无心之语,却一语中的,当着魏玄矶的面,苏宛轩也笑,“道宗大势所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