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冠冕堂皇地说了几句要看资质悟性如何的话,可明日带来请住持考察后决断,接着问了些孩子多大,生辰八字之类的信息。 洛钦拉拉苏宛轩的袖子,苏宛轩回头,也听见了那女人的话,她看了道士一眼,正好先前那去请示的道士回来,躬身道:“请居士前去解签。” “多谢道长。” 苏宛轩由洛钦搀扶着站起,对道士福一福身,然后对夏槿言道:“请郎君在此稍候。”同时递给他一个眼神,夏槿言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颔首。 等到两人随道士来到三官殿,元清仙师已在案后,见苏宛轩前来,不由笑道:“居士何故烦恼?” 苏宛轩讶然,面上恭敬道:“仙师如何得知?” “方才我见居士心思纷乱,无法集中。” “仙师见谅。”苏宛轩叹一口气。 元清请她落座,接着旁边侍奉的道士将苏宛轩上午进香时求的签递上,元清接过签置于案上,询问苏宛轩的生辰八字,然后说了一番恭维宽慰的好话。 苏宛轩静静听着,似是犹豫了半晌,问道:“我方才听刚刚一同听讲的一对夫妇问道长们,贵观收徒是吗?” “正是,但要看缘法如何。” “仙师,实不相瞒,我如今愁绪不断,正是因为与夫君成亲三年都无一儿半女。”苏宛轩停了停,决定还是冒险一试,接着道:“岂料前几日夫君突然说在外有一女,乃十年前孽缘之果......近日寻来,道是那女子已经病亡,孤女无依,求我收进府中。” 苏宛轩面上是愤怒与难堪,此等丑事她如何能忍...... 元清一听便已了然,当家主母不愿接受私生女,又不想落下苛待心窄的恶名,惹夫君不快,更不想传扬出去受人非议,索性送来佛门道观拜师,也不算作孽。 “如此......居士已是大善之举!”元清依旧好话奉承,一副宽容慈悲的模样,接着询问道:“那您的夫君同意吗?” “也是刚刚听见那对夫妇询问,我才想到如此的两全办法。”苏宛轩表明自己是临时起意,“待我劝劝他......敢问仙师真的是司天台夜主祭的同门?” 元清微微一笑:“正是!此观住持是我一徒孙,为人忠厚,灵宝观虽不大,但也算占尽风水......” 苏宛轩不住点头,赞道:“如此甚好,只是仙师是否还有别的道观?仙师莫误会,只是我见贵观没有女冠,小小女童终归是不方便,恐怕我夫君不能同意。” “居士无需担心,王都西边安康城内亦有我派道观,名唤听风观,观中多为坤道,正好我在此讲学结束便要去安康城。如若那女童有缘入派,我可携其前去修行。” “如果我夫君同意,我一定尽快送来,请问仙师会在观中讲学几日?” “五日后便要启程......” 由道长送出殿外,苏宛轩道谢后,脚步轻快,迎头遇上韩奕锋携那北里娘子前去解签,对方朝她拱手,苏宛轩回礼,道了一声:“多谢郎君相让。” “娘子客气。” 韩奕锋此行也是突发奇想,原本想着带个北里娘子来这山上寻个无人处亲密的,来到这道观,不想遇上了夏槿言,不知带的夫人还是情人,所以让她先去解签,他就可以顺便打探一下...... 三人出了道观下山,苏宛轩提起那元清所说的听风观,洛钦眉心蹙了蹙,道:“必是假话......我来王都之前特地去过听风观,那里的住持玄风道长是我师父的好友......绝不可能做出如此违律肮脏之事!” “这么说,他所说的与夜鸿风的关系恐怕也不是真的......” “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得想办法确认。” 此事可大可小,在未有切实证据前,关于与夜鸿风的关系,只能当元清在撒谎。 为免暴露身份,苏宛轩让洛钦前去别院传消息,嘱咐竹杏与陈桂兰交代好,第二日一早便带柳燕燕一起回王都。 幸好上午已经差不多将事情安排妥当,余下等此事了结再来。 二人骑马回城,见夏槿言沉默不语,苏宛轩安慰道:“兵行险着,如果真的涉及到司天台,恐怕得告知太子殿下。那韩三郎未必会说出你的身份,即使说出,我看也不一定会暴露。” 她就这么无所谓“私生女”的传言吗? 夏槿言回望她,最终还是把逾越的话咽下去,只轻声回了一句:“依郡主安排。” 苏宛轩离府几日,府中一切井井有条,这会竹杏玖樱皆不在,还是调了小鱼来随行伺候,小丫头对上次“擅离”后果有阴影,这次是说什么都不离开
黎南道观 二(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