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可是当今皇后,太子之位落在他头上是迟早的事咯。” “那肯定了,如今的形式,太子之位于他不过是探囊取物了。” “……” 华俸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抬起手臂,轻轻将额头抵在手上,安静思索起来。 中年男子说的没错,太子倒台,牧府抄家,宝物失窃,全都属实。 但是,太子之位虽然空悬,却不一定落在二皇子和皇后手中。 她的暗线曾在月初传来情报,直言宁辰安以异军突起之势,在朝堂显露头角。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三皇子,经过此次事件,成功获得皇上的依仗。 虽然宁辰安没有守住边域秘宝,皇上却并未怪罪于他,只坚定认为此事是太子之错。由此可见,宠冠后宫的贵妃,枕边风吹得很妙。 此外,宁辰安奉旨查案,和齐术配合极好。既趁机收买了卿月阁的人心,又连根拔起了太子一脉的势力,可谓一石二鸟。 华俸幽幽地长叹一气,悄悄起身,慢慢往外面走去。 凉风忽起,将她的喃喃自语吹散在风中,渐渐消弭于碧蓝一色的天际。 “如今,宁辰安已然深得皇上青睐。而朝廷也不愿二皇子一家独大,定会扶持一位皇子与其抗衡。这机会把握的,可真是厉害……天家后代,真是个个不容小觑。” 叶小泉的余光扫过华俸的背影,一言不发地垂下头,浓睫簌簌扑闪几下,将他眸中的晦暗浅浅掩住。 他静静站了许久,而后促狭轻笑几声,微抿的薄唇在清秀的面庞上划出一道似讥似讽的弧度。 * 然而,渝都的局势再怎么混乱,也碍不着远在瓷洲的华俸。 对于朝中之事,她懒得庸人自扰,睡了一觉便抛之脑后。 在她看来,与其费心天家内斗,还不如琢磨琢磨叶小泉。 兀自琢磨数日后,华俸偶然间灵光一现,察觉到些许不对劲来。 她将谢汐岚喊到客栈里,两人低调地坐在角落,守着一盘干果咔嚓咔嚓地磕,边吃边盯着叶小泉忙碌的背影看。 看了半晌,华俸才悠悠开口,轻声问道:“喏,你看了许久,有没有发现些什么?” 谢汐岚沉浸在干果的滋味里,懒散地晃晃脑袋,否认道:“我什么也没看出来。” 华俸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伸手夺走那盘干果碟子,在抱怨声中指了指叶小泉,嘀咕道:“你集中精神,仔细看看。” 谢汐岚无奈地搓了搓脸蛋,瞪大眼睛望着叶小泉,恨不得将他看出个窟窿。 叶小泉察觉到两道目光十分明显从角落投来,便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 在发现是谢汐岚与华俸后,他诧异地愣了一下,继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认真收拾碗筷。 谢汐岚望着叶小泉勤劳的背影,欣赏地点点头,肯定道:“我发现他对待工作全神贯注,无比用心,是个做跑堂的好苗子。” 华俸一听,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谢汐岚的额头,压低声音怒道:“净说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谁让你观察这个了!” 谢汐岚哎呦叫了一声,吃痛捂住额头,委屈道:“那你让我看什么嘛!” 华俸谨慎地凑到谢汐岚耳畔,小声说:“你看他背影啊,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谢汐岚一头雾水,只得再看了叶小泉几眼,缓缓摇头道:“不觉得。” 华俸忍无可忍,明示道:“你再仔细瞧瞧。这个叶小泉,有些角度看上去,跟时墨好像啊。” 谢汐岚呆呆地眨了眨眼,从筷筒里摸出一根竹筷,咬着筷尖,皱紧眉头,盯着不远处叶小泉略显紧绷的后背,双眼如炬地看了好久。 半烛香后,她收回目光,看向神色紧张的华俸,迟疑开口:“不像啊,哪里像了?你该不会是得了相思病,看谁都有几分像时墨吧。” 华俸怔愣地听着,无辜地眨眨眼,不免自我怀疑起来。 她不信邪地揉了揉眼睛,认真打量起叶小泉稍微僵硬的干活动作。 少顷,华俸阖上瞪得发干发涩的眼睛,心有不甘地嘟囔道:“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谢汐岚见华俸不再纠结,便迫不及待地起身,闪电般拿回被抢走的干果碟子,一边痛快地咔咔磕干果,一边语重心长地开解道:“你要是真放不下时墨,就把他叫回来嘛。眼瞧着也数月过去,他那身板早就养好了,活蹦乱跳着呢。” 华俸闻言,抓起一把未剥壳的干果,直直往谢汐岚的嘴巴里塞去。 “哎你干什么!唔——”谢汐岚左挡右挡,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