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必自毙,迟早要遭天谴。如今报应临头,怨不得别人,都是自找的。下辈子老子定要洗心革面,做一辈子的好人,赎这辈子的罪。” 正当他神游天外之时,微弱的破空声自身后传来,紧接着是碎石击中身体的钝痛。 下一刻,他的身体恢复了自由。 孙叔又惊又喜地环视周围,试图找到那个面冷心热的蒙面人。然而蒙面人却并未露面,只能听见他的声音自头顶幽幽传来。 “姑且给你一次机会。若你不加珍惜、不知悔改,我会不见血地收了你的命。” 孙叔重重点头,劫后余生地深呼几口气,目光逐渐坚定。 他毫不犹豫地破窗而出,直直落入乘月斋旁边的一池湖水中,趁着月色掩声匿迹,悄然离开了观月山庄。 * 与此同时,宁辰安屋内。 齐术坐了许久,猛地站起却一时头晕,脚步虚浮地摇晃几步。 宁辰安见状连忙起身,虚虚地扶住他,疑惑道:“你这是作何?” 齐术往边上躲了躲,似乎不愿与宁辰安离得太近。宁辰安察言观色,默默收回手,闲闲站在一旁,混不在意道:“有什么事不妨直说,现下我可没心思去猜齐大人一举一动的深意。” 齐术白玉似的脸庞莫名浮上一抹淡红,却始终眉头紧锁,沉静如水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恼意。 他一把推开宁辰安,径直走向门外,没好气地说道:“人有三急,我去净手!” 宁辰安一怔,顿时明白齐术为何如此情急。 他尴尬地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努力摆出善解人意的模样,扬声道:“那你且安心去吧,这边的事我盯着就行。” 齐术不屑的冷哼声悠悠传来,他的身影消失在不远的拐角处。 宁辰安收回目光,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呼出一口浊气。 他站在门前,眸色深深地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就快要到晚上了。” 整整一天,所有人都因为始料未及的埋伏而精神紧绷,也都在咬牙硬抗着高度紧张带来的疲惫和不安。 他以身为饵,终于将此案的幕后真凶引到了鱼钩旁。 且待大鱼咬钩,收线拉杆,便可让真相水落石出。 只要撑过今夜…… 宁辰安攥住双拳,咬紧牙关,额头旁的青筋隐隐凸起。 只要过了今夜,他便不再是那个站在皇兄们身后不声不响的三皇子,不再是父皇眼中那个闲云野鹤的三儿子。 数十载的年岁里,他的野心,他的抱负,他的不甘,无一不在日夜折磨着自己。 他需要一个光明正大进入战局的契机,需要一个让朝廷注意到他的机会。 哪怕是别人搭好的、诱他上钩的戏台子,他也要顺水推舟地登台亮相,完完整整地唱完这一出为他的量身打造的戏码。 隐忍多年的不甘,韬光养晦的无奈,壮志难酬的痛苦。 他不想再品尝,也不愿再忍耐。 …… 暮霭沉沉,乌鹊南飞,天边传来沉闷厚重的雷声。 大雨将至,空气变得潮湿黏腻,闷热的暑气笼罩众人,压抑得令人喘不上气。 宁辰安听见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喘息声。 他心下一突,迅速回头望去,只见齐术一向冷静自持的面容上满是焦急之色,正跌跌撞撞地从拐角跑出,看到宁辰安站在门外,一个箭步向他冲来。 宁辰安顿觉事态生变,一颗心悬在半空摇摆不定。 他努力摁下心里杂乱纷飞的猜测,故作镇定地盯着齐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齐术的黑眸罕见地浮上一层浅浅的水光,水光之下是既惊又惧的震撼与动摇。 他闷声咳了几声,嗓音沙哑道:“情况有异!方才我路过后院,竟瞧见有刺客往宝物藏匿的方向去了!” 宁辰安倒吸一口冷气,一把握住齐术劲瘦的窄肩,冷声追问:“你确定没看错?谢汐岚可并未通报我们那边有异动!” 齐术痛苦地拍了拍胸口,口中干涩不已,喘着气呵斥道:“三殿下,你还在犹豫什么!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若是宝物遭窃,你我该如何向圣上解释!” 宁辰安心烦意乱地阖上眼,思索少许后复又睁开。他点了点头,对齐术说道:“你留在此处与众人守着宅院,我带着时墨去那边看看情况。” 齐术闻言,不由地双眸睁圆,诧异道:“时墨?你为何要带时墨去?” 宁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