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华俸粉唇一抿,推他的手暗暗使劲儿,然而手掌下的胸膛没移动一毫分。 她不信邪,使出全身力气发力一推。 时墨不动如山,眉眼弯弯,笑得像旁观小孩耍无赖一般。 他好声好气地哄道:“不要推了,会累着自己的。天色这么晚,我们回宅子,嗯?” 华俸气急败坏地握紧小手,狠狠锤了他一粉拳。 时墨装作吃痛地抚胸弯腰,眨眨眼睛道:“华小姐,在下的胸口好痛,你心疼心疼我,送我回屋行吗?” 华俸白眼一翻,不吃这一套,无情道:“疼死你算了。” 说完便扭头就走,直直进了百果园,不再搭理身后假模假样地“唉呦唉呦”喊着的时墨。 * 夏季的果树郁郁葱葱,虽树梢枝头没有挂满熟透的硕果,但大多都长出青涩的果子。 夜深人静,偌大的百果园唯闻蝉鸣。月光照落树木枝丫,树影纵横交错地映在地上。 华俸走在偏僻的园子里,总觉得心底有些毛毛的。 她侧头看向自己身后,排排的果树挡住视线,她找不见时墨的身影。 心里不由地漫上一丝后悔。 早知道夜间的百果园是这种阴森的氛围,她就不来这里散心了。 华俸在心底打起了退堂鼓。 鼓点刚响两下,她又转念一想,自己若此时打道回府,时墨指不定要在心里奚落她胆小如鼠。 不争馒头争口气! 她壮了壮胆子,轻手轻脚地在园内踱步,做出一副分外闲适自如的模样。 走了数十步,华俸望着前后左右的树木,脚步缓缓慢下。 “糟了,这么大的园子,该怎么走得出去。” 她迷茫地四处打量,意识到一个无奈的事实。 自己迷路了。 月色昏暗,华俸凝神细瞧片刻,发现树木都长得大差不差,没有分别。 她自幼方向感不强 ,此时只能迷茫地抬头望月,试图分辨出东南西北。 许久,她认栽地收回目光,揉了揉瞪得发疼的眼睛。 “算了,随便走走吧,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转悠着就出去了。” 复行数十步,华俸逐渐走到树林的深处。 眼瞧着无头苍蝇似的在满园子乱晃,她忍不住气馁道:“什么劳什子果园,竟连个路标也没有。” 说着便一撸袖子,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爬到树上从高处辨认出口。 华俸幼时被父母当成男孩放养,跟着玩伴们上树掏鸟蛋的淘气事没少做。长大后被华家族老严加管教,虽多年没再爬树,但那三脚猫的底子还是在的。 她在原地转了转,挑了一棵高度喜人的果树,往上轻盈一攀,三下五除二地便够到结实的枝干。脚尖一蹬,便轻轻落到枝干正上方。 华俸满意地拍了拍衣裙,抚掉粘在上面的树叶,自得地暗想:“宝刀未老啊。” 一边想着,一边探头张望四周,打量起果园大门的方位。 夜色沉沉,视物不清,正当她眯起眼睛努力辨认建筑时,附近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华俸瞬间一喜,心想可算是碰见人了。 她正欲张口招呼对方,却听见一个冷冷的男子声音从下方传来。 “你叫我来此处,是想说什么?” 竟是宁辰安的声音。 华俸呼吸一滞,轻轻捂住口鼻,悄悄蹲下身子,默默将耳朵竖了起来。 另一个声音从下方响起,语气淡淡。 “三殿下如此聪慧,还需我摊开讲明么?” 是齐术! 华俸震惊地张大了嘴巴,感觉自己正在撞破一桩惊天秘密。 宁辰安果然与齐术有猫腻! 竟然在半夜无人处私会,简直太不正经了! 华俸激动地血气上涌,熊熊的八卦之欲在脑中烈烈燃烧。 她简直就是天选之子,误打误撞之中便掌握了宫内秘闻的第一手材料。 一般人可没她这福气。 她鬼鬼祟祟地扫视树下,在几步之外的地方发现了两个背影。 此刻她犹如悟空在世、谢沄岄附体,头也不昏了,眼也不花了,眼力骤然提升,火眼金睛地一眼辨认出那当真是宁辰安与齐术的身形。 好家伙,可让她给逮着了。 早些时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