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有好姻缘等着他呢。” 谢夫人听了喜笑颜开,连夸华俸会哄人。 谢沄岄和时墨在一旁听着,咂摸出了一丝不对劲,二人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股不可思议之色。 谢沄岄以目示意时墨:“这什么情况,怎么扯到我的亲事上了?” 时墨眸光冰寒,脸上凉气四溢,冷冷觑着谢沄岄:“你问我?你不如问问你母亲打的什么算盘。” 谢沄岄察觉此等诡异之感不是他的错觉,心中大骇,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出声道:“母亲,您与华小姐聊了许久,不如——” 谢夫人赶忙打住他的话,拉着华俸的小手,趁热打铁道:“华俸呀,你觉得我家这小子怎么样啊?” 华俸:“啊?” 谢沄岄:“咳咳咳咳。” 时墨:“……” 谢夫人见华俸一脸吃惊,不禁笑道:“你莫要怪我唐突,也不要嫌我乱点鸳鸯谱,我瞧着你与沄岄年岁相近,我同你母亲年少时又是至交好友。如若你能做我的儿媳,我定视你为己出,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爱。” 华俸:“这——” 谢夫人伸出手,慈爱地抚了抚华俸的面颊,推心置腹道:“我家沄岄,虽然文采一般,但自幼习武,绝对能护着你一生无虞,无风无雨,不让你有个三长两短。你母亲肯定希望你寻得一位能为你遮风挡雨的好郎婿,而我也定会对沄岄耳提面命,不叫他委屈了你分毫。” 华俸:“那个——” 谢夫人说着说着,触景生情般红了眼眶,双目盈泪,言语中含上几分哽咽:“我知晓华家日后要靠你撑着,你小小年纪又是女子,将来恐怕有不少艰难险阻。但你放心,观月山庄必会是你的靠山,就算渝都的魑魅魍魉再多再乱,有我们护着你,那些宵小之辈休想伤你一根毫毛。” 华俸:“多谢谢夫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 谢夫人还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旁人打断。 只见时墨站起来,走到大堂中央,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对谢夫人恭敬道:“多谢谢夫人为华小姐未雨绸缪,时某替她谢过夫人好意。” 谢夫人闻言一愣,捕捉到他话语里的蛛丝马迹,柳眉一蹙,沉声问道:“你方才说,你姓时,可是渝都时府的人?” 时墨应道:“正是。” 谢夫人探究地打量他片刻,波澜不惊地追问:“华俸既已与你们时府断了亲事,你们为何还要派人随行?” 时墨却是笑了,冷淡的凤眸里漾出一缕波光:“并非如此,谢夫人。我们同行,与旧婚事无关,并非时府盯梢。我们在渝都患难与共,遂决定同行瓷洲。” 谢夫人听他这么讲,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回忆,再结合华俸与时府退亲一事,心中惊诧,试探地问道:“你可是时府二公子?” 时墨施施然答道:“夫人慧眼如炬,在下正是时府二公子时墨。” 谢夫人:“……” 华俸:“……” 谢夫人谨慎地看了看时墨,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华俸,心想:“难不成,渝都传来的那些消息,竟是真的?我原以为此等离奇之事应是无稽之谈。” 华俸目瞪口呆地看着时墨,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然而此时又不好动怒,只能绝望地瘫在座椅里发呆:“天爷啊,渝都的风言风语竟然连远在南方的谢夫人都有所听闻,那岂不是全澄国快要传遍了!我到了瓷洲可怎么办……” 谢沄岄一头雾水地看着大堂里心思各异的三人,莫名道:“母亲,你怎就猜到他是时府二公子了?” 说到此处,他倏地一顿,看向时墨恍然大悟道:“难怪华小姐先前称呼你为时二公子,竟是因为你在家中排行第二!” 言及于此,他又不免想不明白,咕哝道:“但姓时的人那么多,母亲如何一猜就准的?” 谢夫人:“……” 华俸:“……” 谢夫人狠狠冲谢沄岄剜了一眼刀,心里暗骂自家儿子成天只知醉心武艺无心外事,面上假装无事发生般笑了笑,试图打个圆场。 熟料谢沄岄却复又出声道:“不过母亲,我的亲事不劳您挂心,请您不要为我和华小姐做红娘了。我已经心有所属,不愿耽误其他女子。” 华俸心下了然,悄悄看向谢夫人。 谢夫人大吃一惊,差点从座椅上站起来。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沄岄,激动道:“你此言属实?那位女子姓甚名谁,家在何地,你们因何相识?” 谢沄岄垂下脑袋,掩起神色,只闷闷道:“那位女子是我在湘阳郡落难时,对我出手相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