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2 / 3)

何尝不是一种狭隘与浅薄。”

华俸一怔,心有戚戚,喟然道:“确实。身为女子,想要安身立命于世,少不得经受四遭诸多枷锁与凝视。若要跳出那四四方方的宅院,遭受的又岂止枷锁,更是外界的刀光剑影与不怀好意。虽说古时有木兰替父从军,武皇君临天下,但女子若要在男人堆里闯出一番名堂,其中的险恶与困苦,并非常人能想。”

华俸又道:“你身为男子,竟对女子的立世处境深有同感,是为何缘故?”

谢沄岄垂下脑袋,黯然道:“观月山庄以刀法立于江湖,自是有各路人士前来拜师修习,弟子们有男有女。我自幼时便跟随家父习武,眼见过许多师姐师妹在追寻刀法与家族羁绊中陷入抉择。她们之中,大多都无奈放弃修习,回到家族接受既定的亲事,相夫教子,不问江湖。”

“我知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但师兄师弟们甚少在修习与家族中二择一,师姐师妹们却做不到鱼与熊掌兼得,故深有感触罢了。”

华俸颇为动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谢沄岄继续说道:“其实,在湘阳郡的日子里,我身为……她的侍卫,与她走南闯北,拓展布庄生意,亲眼见过她的诸多不易,因此感触也更深了,只此而已。”

“……”

华俸的话顿时卡在喉咙,一时间思绪万千,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自然地应和。

谢沄岄连乐盈的名字都不愿主动提及,难不成他俩闹得不开心,不欢而散了?

难怪他独自一人回到观月山庄了。

谢沄岄轻轻甩甩头,苦笑一声,随意道:“罢了,不提旧事。既然你们是观月山庄的客人,我便简单介绍一下观月山庄吧。”

华俸松了一口气,赶忙点头道:“那就劳烦你了。”

谢沄岄带着他们路过一处偌大的场地,许多弟子正挥舞长刀,在烈日下挥汗如雨地练习。

“这是练武场,山庄的弟子们大多在此处修习,”谢沄岄遥遥一指。

场地里几位弟子看见他们一行三人,收刀正身,冲他们远远行礼。

谢沄岄与时墨舒然回礼,华俸不知习武人士之间如何回礼,于是偷偷瞥了他俩一眼,照葫芦画瓢地鞠了一躬。

继续前行,便是几排错落有致的素雅宅院,掩于接天的树荫中。

谢沄岄轻声道:“此处是山庄几位师父的住处,如今他们皆随庄主出席武林大会了。”

华俸与时墨看了宅院几眼,便跟着谢沄岄继续向前。

再往前走,一座古朴典雅的宅邸映入眼帘。

谢沄岄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时墨与华俸:“此处便是谢家家宅。华小姐,时公子,有请。”

三人抬步迈过木槛,走进谢家宅内。

只见姹紫嫣红开遍,一幅鸟语花香的景象。

“家母甚是喜爱养育花草,宅里皆是她亲手栽培的奇花异草,”谢沄岄解释道。

华俸望着那些幽香袭人的魏紫姚黄,惊叹不已,桃花目中满是惊艳之色。

谢沄岄向他们稍一行礼,开口道:“二位先在此等候片刻,我前去请一下家母,片刻就来。”

华俸与时墨回礼,看着谢沄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廊厅间。

华俸美滋滋地漫步在庭院,欣赏万紫千红的花卉。

半晌后,她慢悠悠踱步走到时墨身旁,好奇地端详他少顷,笑嘻嘻地打趣道:“你怎么杵在原地,像个木桩子一样。”

时墨薄唇轻抿,一言不发。

“你怎么连一句话都不说啊?”

华俸俏皮地眨眨眼,围着他绕了几圈,稀奇道。

时墨闲闲地回视她,一撩眼皮,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倾身贴近华俸耳畔,压低声音,耳语道:“我觉着,在谢宅里,还是默不作声为妙。”

华俸闻言一愣,不明就里地盯着他,不由得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何出此言?”

时墨低笑起来,气息轻柔地扫过她的脸颊,卷起她脸庞的碎发。

他的笑声如羽毛般轻拂她的耳垂,又似小钩子般细密地挑起她的心绪。

华俸白皙的脸颊泛起一抹绯色,她不自在地缩缩脖子,抬起手揉了揉那一侧脸颊和耳朵,柳眉微拧,轻声嗔怪道:“好端端地,你笑什么,方才还说要默不作声呢。”

时墨的乌眸里蕴着一抹笑意,但笑不语地看着华俸。

他的目光直叫她心跳如鼓。

心慌意乱间,她微微垂下脑袋,嘟囔道:“故弄玄虚,又看着我好忽悠,拿我打趣是吧。”

“没有拿你打趣,事实的确